钢笔尖划在职业上,他的签名很龙飞凤舞,最?后一笔却又不连贯,写得难得的工整。
翁星有点渴,伸手拿了下自己桌面前的茉莉花茶,抿唇喝了口,抬眸时正对上男人的眼神。
背光处,只有眼神很深,像水蛇身上的鳞片,盘卧在?最?深的水底,被水流不停冲刷浸没。
“翁星?”宋墨白叫她,把和解书正放到她面前,“该你了。”
“啊,不好意思。”翁星回过神来,匆匆签好自己的名字。
周维豪站起来,温尔文雅道:“那今天麻烦二位了,稍后我会把钱汇到你们?的账户上,也辛苦警察同志调解。”
警察面带微笑和他握手,“哪里哪里,周先生能抽时间亲自来解决问题,我们?深感荣幸。”
“嗯,这样的事,我舅妈以后不会再犯。”他思索片刻开口。
走出警局,翁星心里还有一点奇怪的感觉。
宋墨白看出她有心事,问:“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翁星摇头,“就是我感觉刚刚那位先生很奇怪。”
“他很懂法律。”宋墨白淡淡下判断,“他知道不会赢,所以很快地就选择了和解的方法,而且他对金钱好像不是很看重。”
“也算幸运吧,遇到这样温和知礼的人。”他道。
翁星想起早上的那趾高气扬的女人说的话,继续开口:“他好像是我们?学校的老师。”
“校董事会的,没见过。”
宋墨白:“到这个级别一般很少教书了,刚刚那么?利落,估计也是不想?事情?传出去?,毕竟有这样一个事事拿钱权压人的舅妈他应该也头疼。”
“别想?那么?多,早点回家吧。”宋墨白走在人行道靠车的一面,护着她,“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现在?是夜里九点,翁星正犹豫着要不要打车,宋墨白就带她走到公交车站台。
他站在?行?道树下,衬衫领口依旧工整,黑色帆布鞋的鞋带系法很严谨一丝不苟,“天很黑,你一个人回去?的话,我对我妈不好交代。”
翁星就没说出拒绝的话,报了自家地址。
他安静查路线,过了会带她上了一辆停靠在?路边的公交,自然而然把手机递过去?,“联系方式。”
翁星愣了一下,“啊?”
“有些基础的学习资料想发给你。”宋墨白回答,滴水不漏。
“噢噢,好。”翁星留了自己的号码给他。
两人坐在倒数第二排的位置,翁星靠窗,这条路距她家还很远,城市街道霓虹灯闪烁,树木枝桠压得很低,时不时扫过车窗玻璃。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