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后的至秀心情好得回来的路上哼着不知名曲调,春承耳朵尖:“这是咱们凤阳城的‘山花调。’”
“你还记得吗?”
“记得。这首山花调是凤阳人都会唱的曲调,讲的是待嫁的姑娘穿着一身白衣从山花烂漫的山野穿行而过。
她看山,看水,看湛蓝的天和洁白的云,看尽一切能看的风景,将世间美好收揽眼底,然后盼一个良人,盼一个如鲜花盛开,留有馨香的余生。”
至秀红唇微扬:“我已经找到共度余生的良人了,你呢?”
春承笑笑不语,不去走宽敞的主干路,用眼神勾着她往偏僻的小路行,至秀无奈地追上她的脚步,看着那道削瘦的背影,满心爱怜,于是那点子不多的嗔怪也被她赶跑。
风景秀丽的京藤,六月份,花香满园,人迹罕至的小岔路,春承拎着饭盒,情意从眸子溢出来,引诱着未婚妻双手搭在她平坦毫无赘肉的细腰,唇瓣相贴,呼吸相缠,将就着完成一吻。
剥去那些热情浓烈,轻微的触碰,依旧使人心跳如鼓。
至秀矜持地退开半步,红唇浮着漂亮的水光,浅浅的,看得出来方才那两瓣唇如何地被温柔呵护。
一吻,轻得像羽毛,甚至没有碰到舌尖,但那酥麻已经诚实地传遍周身,少女眼里温情脉脉,春承腾不出手逗她,遗憾地望向路旁的红花:“感觉还好吗?”
瞧她没看着,至秀大着胆子舔了舔下唇:“很心动。”
春承听得呼吸一滞,走起路来险些同手同脚,她不自在地跺了跺脚,板着脸,耳尖飘着一抹红:“不准笑!”
至秀才不怕她。
少女泠泠笑声肆无忌惮地在她耳侧响起,落后一步的春承看着她妙曼的身形,慢慢的,眉梢也染了笑:“嗨,等等我。”
至秀转身看她,罕见地任性娇纵:“才不要等你。”
“哦,敢不等我?”春承小声嘀咕着追上前。
看她一步步走来,至秀欺负她双手都有东西要拿,指节刻意搭在她腰间皮带,不安分地扯了扯,轻微而暧昧的触碰惊得春承瞪圆了眼:“别闹。”
“没闹。”女孩子自知举止有轻浮之嫌,害羞地移开眼:“下次,我送你一根更好看的皮带,好不好?”
“好,很期待。”
走出僻静小路,重新回到冗长的宽街,两人兴致不减地闲聊,路过食堂,顺道将饭盒妥善放进专用橱柜,双手得到解放,至秀机灵地冲她眨眨眼:“你不准对我动手动脚。”
一句话,阻断了所有可能,春承抬起下巴冷哼:“谁要对你动手动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