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圈泛红,眼中分明渐渐溢满水光,眼泪却还是强忍着,不肯掉落。
&ldo;绣绣,到底出了什么事?&rdo;
聂载沉彻底地呆住了。
他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意识到,绝不可能会是因为今天早上的那点不愉快,她才变的如此愤怒而伤心。
可是除了这个,和自己有关的,还有什么能叫她情绪变化到了这样的地步?
他怔怔地望着她,忽然心跳加速。
他想到了一件事!
&ldo;绣绣!你知道了?是因为我母亲……&rdo;
他声音艰涩,停了下来。
眼泪再也忍不住,从她的眼眶里滚落了下来。
&ldo;是,我知道了!要不是现在我自己知道了,你还要瞒我多久?你心里就没把我当成你的妻子,却又一次次和我上床骗我。就算一开始是我强迫你的,可是后来我有逼你吗?&rdo;
&ldo;聂载沉,你真是个混蛋!&rdo;
她想狠狠打他一耳光,却终究是下不去手,改而擦去眼泪,一把推开他,转身奔了出去,匆匆坐上汽车,很快绝尘而去。
第64章
聂载沉追了出来,望着汽车迅速远去,很快只剩下了个影子,心焦不已,又追了几步,停下来,回到司令部,吩咐侍从官去通知会议取消,随即离开。
他匆匆赶到了西关白家。门房见他来了,笑脸相迎。
&ldo;你们小姐回来了吗?&rdo;他问。
门房摇头:&ldo;小姐早上回来过一趟,但没进去,很快坐车走了,现在还没有回!&rdo;
聂载沉一愣,看了眼庭院里停车的地方,果然没有她乘坐的那辆汽车。
聂载沉又问白镜堂和张琬琰,被告知他两人也都不在家,各自有事出去了。
聂载沉有种直觉,她既然没第一时间回白家,那就不会马上回来。
他想到她跑掉时那落泪的双眼,看着自己的眼神,还有那几声质问,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懊悔和自责,对自己更是痛恨无比。
当初结婚之前,他之所以一念之差,最后没有对母亲说这件事情,顾虑的就是她那阴晴不定的性子。
他没有信心她会真的长久喜欢自己,他也疑虑她对即将到来的这桩婚姻的态度。
在他看来,婚姻应当是严肃,郑重,深思熟虑,一旦决定就是一辈子的大事。
但是她的言行,总是让他觉得她不过是心血来潮,极有可能哪天就会因为某种新的心血来潮而毫不犹豫地抛弃这段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