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福儿转眼看四周。
平日进出不断的骑兵们此时一个都不见,本就不大的官驿空落的可以。
她表情微冷,“梁参军呢?”
小吏干笑,道:“参军接到命令,出城了。”
“去哪儿了,几时回来?”
柳福儿的声音冷得几乎结冰。
想也知道,梁二这个混球趁她睡觉,偷偷开赴边关了。
“这个,我不知,”小吏声音颤颤,后脊梁一阵发凉。
柳福儿冷哼,折身回房。
小吏步步紧跟,当看她快速收拾包袱,顿时额际冒汗。
“郎君,你万万不能啊。”
柳福儿才懒得理会,她将东西打成小包,背起来要走。
小吏扯了他袖口,滴泪横流:“郎君,求你可怜可怜我吧。参军走前已经下令,若他回来看不到你,便会禀明郡守,让我回家吃自己,到时我一家老小可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柳福儿恼怒磨牙。
梁二这是抓准了她的弱点,以旁人要挟他。
小吏见有效,便再接再厉,道:“边关本就苦寒,战乱一起,米粮价格惊人。若我没有这差事,我那三个孩儿就只能插草卖身了。”
柳福儿停下脚,道:“行了,我知道了,我不走就是了。”
“多谢郎君,”小吏感激道:“我帮郎君把包袱送回去吧。”
“不必,我自己来就好,”柳福儿瞧他手背上的水渍,咧嘴。
小吏呵笑,跟在柳福儿身后,边走边掏帕子把脸手收拾干净。
放好包袱,柳福儿又往外去。
“郎君可是要去外面逛逛?”
“我这里地头最熟,不如我带郎君去,如何?”小吏急忙跟上。
柳福儿站定,道:“你放心,我既然答应留下,就不会出尔反尔。”
小吏干笑,在袖子里摸了会儿,递上个荷包。
柳福儿挑眉。
小吏道:“我俸禄微薄,身上就只有这么多,还请郎君莫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