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他走远,柳福儿转头去寻封节度使。
将自己的计划说完,封节度使有些担忧,道:“世侄你可想过,万一那人借机挟持,你命危矣。”
柳福儿淡笑了道:“从汴州到这里,起码过了五天,为何这些人一直都在此地?”
“自然是在等援军,”封节度使理所当然的道。
柳福儿摇头,“徐家不会再来人了。他们心里清楚,所以做事才留退路。”
“世侄何以如此笃定?”
柳福儿道:“这里离泗水不远,可也不近,要想回到水边,起码要一夜奔袭。若有援军,他们该驻守水边,以便接应,但现在他们都在这里。”
封节度使点头,见柳福儿看来,又赧然道:“真是安逸的日子过久了,脑子都僵住了。”
柳福儿一笑,拱手上车。
待到坐定,她复又拧眉。
却不知徐家为何要来这么一手。
莫非是想要借他们的手,挑起战端?
柳福儿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车子行了两刻钟左右,便缓缓停下。
周小六疾奔过来道:“我已经喊完了。”
柳福儿嗯了声,道:“你就在这儿等着吧。”
车夫问柳福儿,“夫人,还有两里便是城墙了。”
柳福儿撩了帘子看了眼,道:“再近些,只在射程之外便可。”
车夫拿捏着远近,又往前赶了些。
柳福儿从车上下来,两手背着,淡淡的望着城墙之上的人头。
车夫搬了案几物什下来,转头见远远缀着的周小六,便小声,道:“夫人,周都尉在后头。”
柳福儿转过去,板着脸朝他摆手。
周小六还僵持着,但看到柳福儿竖起眉毛,他只好蔫蔫的往后退。
直到看不见他,柳福儿才重又含笑望着城墙。
约莫一刻钟左右,城门忽然开了,一身着青衣男子策马而来。
待到近前,他勒住马缰,审慎的端量她,道:“柳郎君。”
柳福儿一笑,道:“你认得我?”
男子抿了下唇,跳下马道:“从前在蜀地曾有一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