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头发,这惊天关系、破天秘闻差点把他整个人惊的窜起来。
“既然您不好意思看,那我就先收起来了。”骆深也没打算让他真的看,见状叠好放进封内,又揣回衣裳里。
然后人便如同月亮上的兰芝玉树一般站好了。
知州只觉浑身透风,悔的想把自己双眼插瞎。
骆深:“将军走时同我说军中缺盐,当日来不及筹备,只得让他先走一步,我随后筹足食盐追来山西,同他的联络密探丁锐,走丢了,这才唐突上门来问您。”
他一句话真真假假搅合到一块,说的倒是有板有眼。
知州却知道这丁锐。
本来是山西的通信使,得了韩将宗青眼,这才调走。
这样一来,这番话就可信多了。
这人精抿了一会儿嘴,没明说,却道:“北面已经开打啦,你……不知道吗?”
第48章
乌罗布山昨夜经历了一场大厮杀。
黑红血液溅满白雪,寒冰之上压出人形,整座山硝烟膨散,四处弥漫着一股呛鼻死气。
昨夜间韩将宗带领先锋部队直直冲进敌营中央,运气使然,第一杀就撞进了王帐。
这运气相当于大海捞针,随手一抓,将针攥在了手心里。
免不得要扯上运气。
也少不得会被针扎到手。
王帐里头住着主帅。
这种万中无一的机会失不再来,韩将宗拼着自损八百,将他当场毙命于刀锋之下。
出了帐,韩军一行果然士气大振,烧杀无数。
但是王帐周围潜伏无数强兵,虽然没能营救出主帅,也围困住了韩将军的后半支部队。
铁勒人被打红了眼。
周围燃烧的帐篷、地上残烂的身躯、王帐中尸首分离主帅……
黝黑的人眼睛深处闪烁着火红的光。
那是为国家誓死效忠的光。
韩将宗身在中间队伍,本来已要撤出乌罗布山后背,后支队伍冒然被截断,一咬牙,又带人折返回去营救。
铁勒人见血,更加死死咬住不放。
双方人马犹如蛟龙渊战,紧紧的厮杀到了一起。
天明十分,韩将宗断后,终于将损失过半的尾巴推进河口。
靠着硬抗,险险保住了一半人的命。
总的来说,还是捞到了好处、占到了便宜。
因为对方的主帅死了。
等到新帅上任,恐怕必是一番内部斗争,失军心,也失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