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猛点头,拿着那根精致的糖人美滋滋的走了,王平遥笑着看看他的小身影,对着空气说道,“保护他。”然后,接着和百里幽往山上走去。
百里幽没有任何表情,虽然她和王平遥这人只是两面之缘,但是她知道,这个看似很干净很透明很温暖的男人,最是让人琢磨不清。就像蒙着一层沙,而她,也没打算揭开层纱。
他们一路沉默着走到了山顶那片梅林,看似不远的路程,竟然花了他们大半个时辰!当然,这主要是百里幽的原因,路上碎石太多,而她不会武功!
梅林前面赫然屹立一块高大的石头,“凌峰”两字跃然于上。
会当凌峰顶,一览众山小么。
只见林立古朴的大石间,一簇簇梅花伸出來。烂漫繁厚的花朵,郁郁丛丛。漫天的粉色,如同海洋,隐隐的绿色藏于其中,微风穿过石涧,引得落花纷纷降落,如同一场粉色的雨。
百里幽站在梅林边缘,不有自主饿张开双手,微微扬起头,轻轻地闭上眼睛,感受着别致的空气,丝丝甜甜的花香。风吹过,她头上的绳子脱落,一头耀眼的红发,迎风飘扬。闭着的眼,白皙细腻的皮肤,还有额头颗颗如同珍珠的晶莹剔透,渐渐滑落。
她的身边。王平遥静静的看着风中的女子,她站的位置,眼界最是宽敞,地势最高。站在那里可以感觉将整片河山融入怀中的情怀!但是,同样的那里也是最危险的地方。往前一指,便是陡峭山壁,万一失足,或是风大一些,便万劫不复!他见过很多上来观赏的人,很少有人敢站在那里。
只有眼前这个一点儿武功都不会的女子,才会那么肆无忌惮的站在那里。这似乎就是她的本性,喜欢挑战极限,只为那最高点。
她站在那里,静静的享受着眼前的景色,不想其他人会哦激动的喊两嗓子,只是默默地去拥有。
在王平遥还没察觉的时候,手已经轻轻的拉住他的衣袖,“这里风大,还是找个暖和一点的地方坐坐吧!”他说。
李近雪在自己还没察觉的时候,忽然拉住了她的衣袖。
百里幽惬意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跟着他的脚步,辗转于梅林中,终于找到了背风处两块平坦的石头,胡舒服服的坐了下去。
“王之力,我还没来得及问你,那天的险境,最后你怎么逃出来的?”
“你还是叫我平遥吧,之力是我的小号。”王平遥轻轻一笑,“本应该和你说真名字的,那天我从山间裂缝落下时,才发现那是一跳细细的直达山下水中的裂缝,所以我是直接掉水里了,幸好我微微识一些水性,才得以脱身,一直无缘相见,所以没能告诉你,让你担忧了。”说着,他歉意的看着她,“真是很抱歉。”
“还要跟你说一声迟到的对不起,那些人是因为我家族的一些恩怨,才来追杀我的。”他说,“是我连累了你。”
“也不全是。“百里幽轻轻点头说道,”还有我的一些恩怨,咱们两个只不过都是天涯沦落人罢了,只要没事就好。”
王平遥因为她那句同是天涯沦落人笑了,点点头,“是,就像看见你安好的坐在这里,我也觉得,没事就好。”
两个人沉默,倒不是因为尴尬而沉默,只是现在这份环境太美好,不忍去打破而已。
微风吹贵,梅花的花瓣打着璇儿飘然落下,落在女人微红你给的发间。
不过,王平遥没有发现,因为他此时正微微俯身,解开百里幽的鞋靴,她的白袜。
百里幽没有像那些小女孩儿一样,脸红或者尖叫什么的。
此时,她那双漆黑狭长的眼眸正静静的看着给她解鞋脱袜的男子,眼中一片坦然。
她面前的王平遥,比她还要坦然。
“你的靴子底子太薄了,这条山路碎石太多,你走路时也不注意,肯定磨起不少血泡。”王平遥蹲在她的面前,轻轻地脱着她的鞋袜,“得尽快挑破血泡,正好我这里有些药膏,涂上一会儿就好了,省得下山时还要遭罪。”
百里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眼前这个忙碌的男人。
他手下的动作非常的轻柔,带着小心翼翼,她都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觉得丝微的热,还有抹上药膏时舒适班的清凉,脚底行的痛一下子全部消失,就连那些骇人的血泡,也在快速的消失,果然是好药。他的手修长白皙,放在她同样白皙的脚上,轻轻揉捏。让百里幽微微失神。
从小到大,除了自己记忆深处的妈妈。在忙碌的生活中。那些少而又少的关怀和亲昵的举动以外。她都不曾和别的人如此亲密,也没有人这么体贴的去关怀过她。
对于她来说,拥抱,或者是轻柔的额间一吻,甚至最简单的拥抱,都是无比的陌生和遥远。
好像她这个人,天生就该心冷面冷,不配享受到任何温暖。
长发迷眼,缭乱眼前的景色,微微的失神,被眼前一晃而过的黑影唤回。回神间,只见王平遥白皙的指尖,一抹粉色的花瓣。
就在这时,心中隐隐一个感觉,她霍然站起身来,不远的石头边,本该在哪里吃糖人的辉宏里,早已失去了踪影!
她心中一惊,抬脚就要向那边跑去,她身边的王平遥也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抬眼往那边看去。
“哟!还真是巧啊!没打扰两位吧?”身后,悠闲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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