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其所以,一往而生。
“不以成败论英雄,也不应以手段论英雄。”百里幽还在娓娓对恢宏里继续,“光明不一定是白的,黑暗不一定是丑恶的,长大以后你会明白。下面讲新一课……”
墨然轻轻笑起来,弯弯唇角,掠过五月的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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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的气氛平静安详,行路时候的气氛却古怪紧张,闻静若无其事,眼角却始终瞟着孙越等人,而孙越他们意气风发,走路都带风。
中午的时候,明明可以提早打尖,闻静偏偏说那处山岗下最近不安全,提议众人再走一截路,结果便错过了十里路中唯一的茶棚,在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坡地歇脚。
那块坡地不远处,就是曾经是抗击东番一线关隘,后来被废弃的蓝天关,过了蓝天关,就进入了北严地界。
众人三三两两休息,有人斜斜的着百里幽和墨然道:“说起来,武林檄上,要找的那对男女,年纪倒和你们相仿,莫不就是你们两个吧?”
“如果是我们,为何不对我们说?”百里幽压着嗓子回答。
她不爱说话,但说话再痛苦,也比听墨然捏假嗓学女人的调调儿来得幸福。
这段路如果有非说话不可的时候,一般都是她出面,墨然都振振有词——谁叫你抢着做男人的?一家之主,对外做主。
好在她声音低沉,再往下压压,倒也像个少年的声音。
“我们哪里攀得上那样的朋友。”墨然娇滴滴地将头靠在百里幽身上,一脸幸福,“不过,奴家有夫君在就够了。”
百里幽飞快地咽下一口干粮——不如此不能压下沸腾的恶心感。
一个中年汉子啃了几口干粮,走了近来,关心地道:“此地风大,白娘子怕是身子不好,消受不得,不如去前面屋子避一避。”
这里靠近北地,一年到头风沙很大,将附近一些残破废弃的房屋侵蚀得千疮百孔,其中几座,造型虽然宽大方正,但连屋顶都没了,不过倒也勉强能避风。
“如此甚好。”墨然衣袖掩住脸,在呼啸的风中瑟瑟地答,毫无戒心的模样。
“夫妻俩”相携着,慢慢向那几座屋子走去。
孙越见状要站起,几个人忽然围了过来。
“你们干什么?”孙逾警惕地退后一步。
没有人说话,四面慢慢靠拢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些陌生的脸孔,远远地自坡下站起,目光阴冷。
孙逾看看那人数,再看看自己周围的人,神情立刻虚软了几分。
正要坐下去,忽然听见那对夫妻道,“那屋子看起来不太妥当……”
“可是看这模样不去不行。”
“咱们算是来错地方,唉,当初不该听孟猛大哥的。”
“熬过这段日子,回北严就好了,这回走了趟江湖路,我算知道了武林险恶,看来那本《玄天功》还是得加紧练习。”
“夫君就是懒惰,当初公爹临终再三关照,你就是丢在脑后,如今可知道了吧?到处求人,不如一技傍身,你我偌大家产,若护不住可怎生是好……”
孙越竖着耳朵听着,眼睛渐渐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