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负责有什么关系?他才两岁,不盖被子会病。”
“病一次,以后他就知道,睡觉不能踢被子。”百里幽看也不看他一眼,“我的手,不是为了替他盖被子而生的。”
“那你的手为什么而生?”墨然语气很淡,隐隐的似乎有点怒气。
“为传授技艺而生。教他做,而不是替他做。”百里幽闭上眼睛,“人间滋味,自己尝才知味道。”
她不再说话,觉得和一个古代人谈教育理念就是白扯,不同的文化理念所造成的认识根本分歧,哪里是几句话就能合拢的。
他这样金尊玉贵位极人臣的人物,自幼万人趋奉,等级观念和享受观念早已深入骨髓,在他眼里,她当然是在“虐待”辉宏里。
那又如何?反正儿子是她的。
身边人也已经不说话了,她正在想他是生气了还是去暴走了?忽然听见他轻轻淡淡,仿若梦呓般道:“那么,你尝过多少人间滋味?”
随即他的眼光,落在她还并未完全痊愈的小腿上,清风般拂过——不知有意还是无意。
百里幽心中一震,墨然也不再说话,片刻,听得水盆拖地声响,热气扑面而来,周十二进来回报:“水抬来了”
“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百里幽心里一松,下了逐客令。
谁知,身后的男人竟然没有动静。转头,就见他好整以暇的抱臂站在那里,脸上清晰写着:我就不走你能奈我何?”
“王爷,想光明正大的偷窥?”
“本王有么?”男人依旧不动,“好歹也是本王准备的,。。。。。。。”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百里幽不动,打定主意要回绝他的示好,不想墨然根本没和她说话,好像走了几步,然后她听见哗啦水响,似乎在试水温,又过了一会,一阵细细碎碎,仿佛衣服落地的声音。
百里幽终于忍不住,睁开眼。
眼一睁,就看见……裸男。
裸男的背。
墨然不知何时已经进入澡桶,正在悠然自得地洗浴,黑亮的长发湿漉漉披在背后,长发间隐约肩线精致,腰线紧束,而肌肤明洁光润,淡黄灯光敷上去,似名瓷上釉,明珠照月,满目辉光。
这皮肤好得让人发呆,然后疯狂的羡慕嫉妒恨。
小轩窗,碧纱笼,明烛深深照,弦月淡淡风,对花美人正出浴,一道浅雾染帘纱。
美如诗画的一幕,却被百里幽煞风景的冷喝所破坏。
“你干什么?”今晚的第三次质问。
“如你所见,”美人回眸,风情无限,“洗澡。”
“滚出去!”
“墨某今年二十有六,会洗澡。”
比例有愣怔一刻,才想起,这句是针对她那句“某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可能二十岁还不会自己洗澡”来的。
这无耻的当面洗澡,就为了证明这个?
“我还是个男人,”墨然还给她一个娇花照水般的微笑,“你要不要我也证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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