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后,二人各自捧着杯明前龙井细细啜着,一时间无人出声,氛围宁静又惬意。
“我叫赵莹萱,日后你便不必如他人一般尊称我的封号,直接唤我的名字便可。”
舒心一笑,沈婉柔开口道:“莹萱,我今年六月里满十六。你呢?”
“腊月末我便十八了。”
房中二女你来我往,相谈甚欢,暂且按下不表,却说沈婉柔酒足饭饱后回到沈府,想起陆铭昨晚所为便依旧有些愤愤,赌气似的径直回到自己房中。在熙春拂冬的服侍下泡澡净了身,正换好衣衫从屏风后出来时,有院中的婢女来传话,说是听潮轩派小厮送了物件儿来。
前来跑腿的小厮将手中托着的物件儿小心翼翼呈上。
沈婉柔细看了片刻,便微微怔住了。
那是一只纸鸢。那是一只和脑海记忆中自己八岁时十分心爱的纸鸢甚是相似的一只蝴蝶纸鸢。
“这是兄长亲手所做的吗?”她听见自己这样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我好爱女二!!写这一章的时候好想让女二和女主在一起,哈哈
我们的女猪脚后期会成长的,大家放心哈
第16章到底谁在动!
“回小姐的话,正是。”
她便笑了,指尖轻轻从那做工精细的纸鸢上抚过,心中那微不可查的几分委屈之意霎时烟消云散。
于是第二晚陆铭下职回府后,见到小姑娘依然如往常一般殷勤地上来迎着他,对他嘘寒问暖时,便知晓,那一只纸鸢将她哄好了。
真是孩子心性的小丫头。他心中好笑,面上未显:“那纸鸢可还喜欢?”
“喜欢的,多谢兄长!”她有些谄媚地笑着,“只不过这纸鸢怎的是纯白色的,好像还未上色呢。”
“这是独属于你一人的,自然由你来决定,它最终是何种色彩模样。”他已净完手,此时正用一条纯白锦帕细细擦拭着水痕。
沈婉柔听了点点头:“有道理,只不过……啊,兄长,你的左手怎么了?”
只见那昔日修长如玉的左手上,此时由手腕至中指底部处蜿蜒着一条细长可怖的猩红伤疤,这伤口缝隙中还泛着血色,一看便知是新伤。
“唔……”他难得腼腆地摸了摸高挺鼻梁,“昨晚劈竹篾子时不慎划伤的。”
劈竹篾子是为了做纸鸢,而做纸鸢是为了哄她。
那伤口看起来长且深,划下去的时候该有多痛,她的心突然就感觉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很疼吧?”
他不甚在意地笑:“不过是小伤而已,不打紧的。”
“对不起兄长,念念昨晚不应与你置气的,若是念念没有与你置气,你便无需花心思去做这些,也就不会受伤了。”她低着头,嗓音闷闷的,颇有自责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