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覃桉承认,并说,对一个人说你有病,的确很难。
“医院还有其他我这样的人吗?”游屿问,举例子道:“比如跳楼。”
有,急诊什么见不到,游屿这样被家庭逼迫,不得不极端的人不少,每年都有人做统计,并呼吁关注儿童成长。
“后天是我成年的生日。”游屿玩笑道:“复习晨昏线的时候,邵意说他想成年去晨昏线附近过,一定很刺激。”
“但我觉得,我成年的时候,就去做一件成年人的都不一定能做到的事情。”
“我愿意去看心理医生。”
“我想您一定帮我找好了心理医生。”
薄覃桉说,这得你自己找。
游屿摇头,“主治医生把病人交给下一个医生的时候,他一定想好要怎么告诉那个医生,病人治疗的方向在哪。”
飞机平安落地,游屿等待自己行李箱的途中,薄覃桉那边开机立即来了电话,游屿对薄覃桉摆摆手说自己可以回去。
薄覃桉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他立即打车去。
“刚下飞机就要治病救人,辛苦了。”游屿从兜内拿出一块葡萄味的软糖放在薄覃桉手中,望着薄覃桉消失在人流中。
今天是阴天,机场是个半透明的建筑,开着光也挡不住沉沉的灰白从空中压下来。游屿成功取到行李,将背包放在行李上推着离开。
去乘车站坐上回市区的大巴,游屿发消息给舒少媛,问她下午饭吃什么。
很快舒少媛回复,天冷,决定在家吃火锅。
“不过有他父母……你……”舒少媛发来的语音中略显迟疑。
游屿拨通舒少媛的手机,“还缺什么吗?”
舒少媛那头似乎是在看电视,隐约传来罗景的声音,游屿又纳闷道:“罗景出新电视剧了吗?”
舒少媛说不是,还是上次那部。
“回头我帮您问问他最近有什么剧要上。”游屿嘀咕道,正好一辆货车迎面而来,鸣着笛,将他的声都压了下去。
“没买饮料。”舒少媛说。
游屿:您怀着孕还能喝饮料?
“可以喝一点。”
语气都听着不像是可以喝一点的样子,游屿当即道:“我买点牛奶回来,吃火锅正好解辣。”
带着火锅味回家,游屿搭了杨诺的顺风车,齐海娜留在舒少媛那过夜。
他们不知道游屿不住南大的家,送游屿到小区门口,游屿眼见着看不到车后还要走回薄邵意那。
全当消食,他今天吃的不少。
走到一半,路口有卖炒栗子,还在炒,得等十分钟,游屿要了一斤付了钱站一边等,正好薄覃桉打来电话。
“回家了吗?”薄覃桉的语调略显疲倦,混着医院里特有的嗡嗡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