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的人不知几时睁开眼睛,轻声说:&ldo;有朋友要来啊?&rdo;
&ldo;嗯。&rdo;
这人其实她也认识,未及开口介绍,她又说:&ldo;需要我回避么,提前告诉我。&rdo;
肖烈望过去,那女人眼睛又闭上了。
&ldo;不用。&rdo;
&ldo;想好了再说,别又穿帮给你惹麻烦,到时候又往我头上赖。&rdo;
&ldo;不用。&rdo;
他没恼,认真道。
两人回到木屋,卫澜又是冷脸一张,张婶儿备好晚饭,卫澜扒了几口就回房了。走得干脆,头也没回。肖烈和张婶儿沉默吃完。
晚上八点钟,卫澜在自己房间躺下。太早了,她还不困,但也没别的事做。
不对,她不是才添置了那么多东西进来么。天天跟肖烈上山干活,电脑都没用过。
她像装了弹簧,忽然从床上弹起来。
屋里才装了一面好看的穿衣镜,把她照得像个鬼。她怎么这个样子?
从抽屉里找了根橡皮筋,把头发扎起来,头顶揉一揉,自然地溢出一些短短的绒发。
许久没仔细照镜子,的确胖了些,只是脸上一点妆都没有,看着太素了。衣服也素,当然素,那是张婶儿的。
衣柜里不是没有时尚女装,但在这里,用不上。她就想穿这样,生平从未这般任性自主过。
柜门是肖烈新装的,木料不如原来的那般陈旧,摸着有点新生的不平。许是需要些时日才能磨平吧。
她在那木料上摸了摸。
最后还是穿着张婶儿的衣服,头发拆了,趿拉着拖鞋去到茶水间。
茶水间里亮着灯,有人在那儿接水。
那身影不是肖烈,卫澜一只脚踩在门里。
&ldo;郑峻?&rdo;
郑峻回头,咕咚咕咚喝掉一杯白开水。
她果然在这里,不在别处。既意外又让他松了口气。
&ldo;嗨。&rdo;
&ldo;你什么时候来的?&rdo;
&ldo;刚到,你呢?&rdo;
&ldo;前些日子回来的。&rdo;她含糊地说。
是&ldo;回来&rdo;而不是&ldo;来&rdo;,或者&ldo;过来&rdo;。几个字而已,微妙的感觉就来了。
他还记得第一次看见她时,她万念俱灰,像个僵尸,盯着他看了足足一分钟。那时候的他,于她而言或许有着更多的吸引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