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乐承?”宿礼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郁乐承顿时松了一口气,打开门看着推着行李箱的宿礼,“你、怎么又回来了?”
宿礼走得比他们都要早,这会儿谢姚和吕文瑞早就走了,宿礼将拉杆一甩大大咧咧地坐在了行李箱上面,绿色的卫衣和黑色牛仔裤让他看起来很有活力,“我老爸放我鸽子,烦,不想回家了。”
“哦。”郁乐承垂下眼睛,想越过宿礼从走道过去。
宿礼一巴掌拍在了白色的瓷砖上,疑惑道:“哭了?”
“没有。”郁乐承将头垂得更低了,“让我过去。”
“眼睛都红了还说没哭。”宿礼松开手,低头探出脑袋去看他。
郁乐承匆忙地约过他去自己的柜子前收拾东西,宿礼骑在行李箱上动着两条大长腿滑了过来,伸手戳了戳他单薄的后背,“哎,哭了让我看看。”
【红眼睛的小兔子,嘿嘿嘿,好像拍张照片啊,郁乐承愿不愿意?不行我得想个办法糊弄他。】
“……”郁乐承气闷地转过头来,“我没哭。”
“眼睫毛都湿了。”宿礼伸手想去碰他眼睫,被郁乐承警惕地躲开,他也不觉得尴尬,随意地放下了手撑在行李箱上,笑眯眯道:“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哈哈哈哈快快!说起来让我开心开心!妈的烦死了,说好九点来接我结果让我等到十点半!老子跟个傻逼一样在校门口吹了半天冷风,啊啊啊啊宿祁函这个王八蛋!下辈子让他给我当儿子!看我不抽死他!】
“没有。”郁乐承听见他的心声,忍不住看了一眼他冻得发红的耳朵,犹豫了两秒道:“你穿得太少了。”
宿礼低头扯了扯身上的薄卫衣,给他展示了一下露出来的脚踝,推了推眼镜道:“不好看吗?”
平心而论,郁乐承很难昧着良心说难看,但他要是顺着宿礼的话说,这家伙肯定又要在心里啰里啰嗦得意一大串。
“还行。”他挑了个比较折中的说法。
宿礼挑了挑眉,从行李箱上站起来,上下打量了郁乐承一遍,抬手关住了柜门,堵死了郁乐承的退路,矜持地询问道:“承承,你能哭一个吗?我想拍张照片。”
【要哭不哭,泪挂在眼睫毛上最好看了……啊啊啊要死要死,好想给他拍张照片!哭起来好可爱!这不得让他哭死,要是真哭死了我肯定给他扫墓,烧天地银行最大额的钞票!求求了,满足我这点微不足道的小心愿吧,拜托拜托!】
郁乐承愕然地张了张嘴,泛红的眼眶还未消散,鼓足了勇气道:“不可以。”
宿礼脸上的笑容顿时敛了起来,抬起了手,郁乐承紧张地绷直了后背,宿舍里现在根本没有人,甚至说不定整栋楼里就剩大爷检查门锁了,宿礼要是打他,他根本反抗不了。
宿礼扣住他的肩膀将人往前拽了一下,莫名其妙地看他抬手挡在面前,指着他柜门上的把手道:“你贴上面不嫌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