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身高差距,琴酒一抬手,梅克斯只能拼命垫脚去够,他下意识攥住了对方的衣襟,这才勉勉强强地保持着平衡。
然后,任凭琴酒肆意的视线在脸上一寸寸打量。
“真该让组织里那些老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银发绿眸的男人唇角带着冷笑,另一只手毫不留情扣住青年受伤的右腕,恶劣欣赏着对方因疼痛而怔缩的瞳孔,仿佛那是什么世界名画。
“看看叛徒的下场……嗯?”
他刻意拖长尾音,同时加重了手里的力道。
梅克斯不会说话、也不会表达情绪,全身上下只有生理反应属于自己,于是双眸相当“诚实”地氤氲出了眼泪。
透明的泪珠落下,左边的美瞳稍稍有些移位,暗红底下泄露出了一小点漂亮的灿金颜色……可梅克斯本人毫无所觉。
分明疼到快要昏迷,就连嘴唇都发白了,可他既不说话也不动作、从头到尾只认真地、专注地看着琴酒,然后轻轻眨了眨眼睛,静静在等待下一步指示。
这副样子惹得对方又是一声冷笑。
“可怜的家伙……”
“已经忘了刚刚亲手杀掉的是谁了吗?”
琴酒的眼神充满讽意,甚至带着细微的怜悯,不过更多还是愉悦,“那可是你曾经拼命救出来、送到所谓阳光下的同伴。”
梅克斯,不,那个时候还不是梅克斯。
这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而琴酒一直记得,他曾经狠狠欺骗过他。
要不是某次任务,对方因为自己“愚蠢的同情心”暴露了身份,琴酒还不知道,原来自己身边早已潜伏了一只狡猾的、讨人厌的老鼠,甚至还差一点——
……不过现在,这个家伙已经落到了他的手上。
想到这,琴酒动动手指,放开梅克斯的下颔,转而掐住了对方的脖子,力道之大,几乎将其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他的眼神异常狠戾,瞳孔深处也全然暗色,低头凑近那张因为缺氧而涨红的脸,冰冷的唇贴上青年滚烫的耳垂,也不管对方现在能不能听到,琴酒压低声音宣告着。
“一切才刚刚开始。”
曾经从梅克斯身上受到的欺骗和“羞辱”,他会一点点、好好地报复回来。
*
洗完澡回到房间,松田阵平迅速关门,谨慎地贴在门板上听了一会。
仔细确认萩原研二那家伙没在客厅瞎晃后,他这才放心大胆地摸出了手机。
说实话,松田阵平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偷偷摸摸的——
这种行为完全趋于本能,包括在萩原研二面前隐瞒游戏的事情。
当然,他也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只可惜无果,于是把一切都归咎于这个诡异的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