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手,让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然而警惕归警惕,言家前车之鉴在那儿,在和这年轻人没有你死我活的冲突之前,谁也不会蠢到再得罪他。
培训班再上课的时候,徐云笈就察觉到学生们不少都用一种自以为隐蔽的兴奋视线打量他。
他五感敏锐,被这么看了会儿实在忍不住,叹了口气把粉笔放下:
“你们今天怎么回事?一个个的都兴奋过头了?”
他不问也就算了,一问之下就有人跃跃欲试地开口:
“徐老师,您……您真的一个人就把言家整垮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徐云笈有点懊恼这段时间对这群学生太亲和了,这帮人也不像是一开始一个个在他面前恭敬又拘谨,甚至都开始敢问这种问题了。
“不是我整垮。是他们犯法了,被法律加以制裁了懂吗?我不过是刚巧涉及其中,不幸被言家针对。我是受害者,好在超管司及时把犯罪嫌疑人抓捕归案了,伸张正义。”
下头整齐划一地发出意味不明的感叹:“哦——”
徐云笈脑门上青筋一跳。
以他当学生多年的经验,这应答声肯定是糊弄他的。
然而不管他们信了没有,徐云笈都当他们信了,于是把脸一板:“情绪这么高,都挺精神啊。那我估计你们听课听得应该也不错。那我现在提问了——以九宫占诉讼,口诀是什么?”
下面一片学员立刻老老实实,一点也不像刚才那也躁动不安,一个个都像是恨不得把脖子缩起来叫徐云笈看不见似的。
青年满意地哼笑了一声。
学生嘛,就是要用知识的大棒痛打一下,才能学乖。
他随手点了一个学生,然而对方正张嘴要说话,目光忽然就偏移了。
而且不是他一个,好几个学生都朝着徐云笈斜后方看去。
与此同时,一阵“笃笃”的敲击声也从那里传来。
徐云笈扭头一看,只见窗外有一只纸鹤正在用喙敲他的玻璃。以徐云笈的目力,能看见它翅膀上写着“致徐云笈”。
徐云笈挑了下眉毛,这显然不是应龙大佬的手笔——倒不是用了纸鹤而非灵使的问题,主要是应龙大佬就在最后一排坐着呢。他一直是断断续续听课的,不知道为啥这周又愿意来了。
现代人即使是修者,都习惯了用手机联系。不过徐云笈上课都是手机静音的,估计是有人找不到他,只能用这种方式了。
要是这样的话,大概是急事,所以都等不到他下课。
徐云笈于是跟学生们道了个歉,然后打开窗户把纸鹤放进来。
他用灵力一点,这东西便摊开变成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有事急找,速开手机”。
大概因为这种传讯纸条隐私性比较差,所以没有更多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