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的话,萧榆决定一会儿自己要坐远一点,吸取上次经验,与犯人保持距离避免误伤。
卢队推开门:“见了你就知道了。”
病房里一股很重的消毒水味扑鼻而来,比走廊里的味道要大得多。
萧榆现在对这种气味有些抗拒,因为这个味道好像在提醒他——他有病。
“冉平。”
卢队喊出一个人名,病床上原本背对他们躺着的青年缓缓转过身。
在看到他的脸那一刻,萧榆忍不住小小抽了一口气。
他本人没有针对美丑之分,也不会恶意去攻击他人的长相。
但好歹也是个艺术家,就连普通人都会被美丽的事物吸引,更何况是他。
如今,面对这样一个犯人,他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面目全非!
冉平身上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好的,到处是一个个凸起的脓包。
有些破了的,还会流出黄色的脓水。
萧榆对见到这样的情况,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卢队,用眼神询问——怎么成这模样了?
卢队侧头跟他小声说:“一开始好好的,抢救回来突然就变成这样了,现在还在排查病因。”
萧榆感到意外,凭现在的医疗水平,这么久都没检查出来,到底是得了个什么疑难杂症?
“放心,没有传染性。”
卢队解释完,走到床边又喊了冉平一声:“把你在寨子里看见的人再仔细说一遍。”
萧榆发现冉平从他们进来到现在,眼神一直是空洞的,直到听到寨子,目光才开始聚焦,并且激动起来:
“不要进寨子!寨子里有可怕的东西,千万不要进寨子!”
“不是问你寨子的事,是让你说说那个人。”
卢队不耐烦地打断他,估计早就已经听烦了。
他们得到消息追过去时,冉平已经逃往大苗山的方向。
在此之前他去了哪,做了什么,没人知道。
“人…”冉平表情突然凝固,“他不是人!”
萧榆拿出画板和笔,卢队把床前的椅子让给他,他没有坐,转而靠在窗边,草草在纸上打了一个人的轮廓。
他习惯性让卢队去问,只有碰上模糊不清,无法给出具体描述的形容词时,才会插嘴,把自己的理解转成更直白的形容去询问对不对。
“那是神一样的存在,我做了坏事,神说要惩罚我,我现在这个模样,就是对我的惩罚。”冉平说,“你们看见过神吗?你们肯定没有看见过,只有做了坏事的人才会看见他。”
卢队抬手捏眉心,耐心已经被他这满口胡言磨了个干净:“说重点,那个人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