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气氛有点微妙。
乔暮久端坐在病床上,先是看了看两眼发光的符岭,以及堵得门外走廊一片黑压压的罗王帮众人。
然后再看了看脸色阴沉的于海臣,以及笑得一脸心虚的景奚。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才道:“景奚今天上班还特意抽空来看我,我真的很高兴,但是,符先生怎么也来了呢?而且还带了这么多人?”
符岭闻言老不开心了,问道:“久久,你的意思难道是我来看你,你就不高兴了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受宠若惊而已,毕竟你可是罗王帮的老大呢,然后还特意过来探望我,我感到荣幸至极。”乔暮久赶紧解释道。
符岭觉得这话十分中听,当下心情转阴为晴,身体一动,上前一大步,“久久,你以后跟我说话不用这么客气的,我会一直宠着你的。”说着抬手就想去碰他的肩膀。
“啪!”清脆响亮的一声似乎在病房内来回荡着。
原来于海臣在他堪堪就要触及到乔暮久的身体时,毫不留情地一掌拍掉他的手,并警告道:“你给我安分点!”
“嘶,该死的!”这力道重得符岭倒抽了一口凉气。
“”原本正打算不动声色地避开的乔暮久也被那巴掌声惊住了。
“找死啊,敢碰我们大哥,活得不耐烦是不是?”堵在病房门口的罗王帮众人顿时有意见了。
然而符岭眸底悄悄闪过一丝精光,并扬声制止了他们正要冲进来的动作:“都别进来,给老子安静,不许吵到久久。”
紧接着,语气一改,像是一个因为做错事而被老师给惩罚了的小孩子般,委屈巴巴地将自己的右手手背举起来:“久久,你看,于海臣太暴力了,我的手都被他拍肿了,可疼死我了。”
乔暮久微微一怔,符岭这是在干嘛?难不成,堂堂罗王帮的老大,在对着他撒娇吗?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而旁边的于海臣与景奚不约而同地打了个激灵,然后赶紧搓了搓手臂上浮起来的鸡皮疙瘩。
“太他妈恶心了。”景奚喃喃道。
“符岭,你要点面子行不?”于海臣说这话时,显然已经完全忘记自己也是属于这类人了。
符岭充耳不闻,继续眼巴巴地看着乔暮久,等着他的安慰。
乔暮久便尝试着提了个小小的建议:“实在很疼的话,要不去一下护士站拿点伤药擦一擦?”
“好。”符岭立即点头,并兴高采烈地问道:“那等会儿久久帮我擦可以吗?”
于海臣霎时眼神一冷,未等乔暮久回答,直接上前去伸手探向符岭的后衣领,准备将人丢出去。
谁料对方看也不看,却在他的指尖即将沾到衣领之际,一个晃肩避过,右手紧握成拳,拧身顺势击向了他的面门。
于海臣立即头偏向左,并用右肘挡抵住了他的拳头,同时左手迅速抓住了他的手腕,“想得美,小心我直接卸了你的胳膊!”
符岭的力量似乎与他不相上下,于是俩人互相牵制着对方,同时不忘对骂着:
“怎么着?你嫉妒啊?我就要久久帮我擦药。”
“你没手没脚吗?不会自己擦药啊?没看到小久生病了吗?”
这时,符岭脸上闪过了一丝懊恼,手上力气一松,偏过头去对乔暮久道:“久久,抱歉抱歉,那我自己擦药就行了,你可一定要好好休息啊。”
于海臣也跟着松开了手,结果却又听对方继续道:“不过久久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住院了呢?是不是于海臣打你了?”
符岭说着说着,眼睛就瞪向了于海臣。
于海臣顿时火了:“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学鸡净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符岭继续讥讽道:“哟,这是恼羞成怒了吗?”
乔暮久见势不对,赶紧劝道:“好了,都别吵了,其实我就是身体不舒服而已,并没有人打我,你们冷静点吧。”
“久久你不用害怕的,要是受了什么委屈的话,尽管跟你符哥说,符哥一定会好好帮你教训教训他的。”符岭拍拍胸膛道。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小学鸡,还符哥,我呸。”于海臣也学着他冷嘲热讽道。
乔暮久不想他们没完没了地吵下去,于是连忙转移话题:
“那个,符先生,刚刚你是跟景奚他们一起过来的吧,看样子你俩之间的矛盾已经化解了,真不愧是罗王帮的老大,这份肚量无人能比,就像是中国的一句古话,叫什么宰相肚里能撑船,对吧?我今天可算见识到了。”
景奚微怔,随即就想解释其实俩人只是暂时休战而已,结果却听符岭哈哈一笑,然后走过来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头。
“没错没错,我符岭一向就是个大方的人,才不会一直惦记着一件芝麻绿豆般的小事不放呢,你说对吧,姓景的,咳咳,景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