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容和凤十六相互递去一个&ldo;什么意思?&rdo;的眼神,但缺少更多信息,他们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可她下意识的又去看九春分‐‐不管怎么说,他的脑子的确算是最灵活的一个‐‐而九春分恰好也正在看她。
当他们的视线交汇的时候,他没有移开视线,只是沉沉的凝注着她,好像在等她过来。但姚玉容思考了一会儿,什么都没说的转开了眼神,和凤十六一起回去了。
很快,他们便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变化‐‐
凤惊蛰的态度日趋严厉,几乎所有人的债务都在被他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翻倍的叠加。女孩们从早到晚疲于奔命的干活,双手都几乎要被梭子磨得鲜血淋漓,无缺院的男孩子们更是被压榨的厉害,几乎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去,不少人生病发烧了,却根本不敢停下。
可他们拼命偿还的财物,却远远赶不上每天新产生的那些利息。
哇这剥削的封建社会,这万恶的地主阶级,这黑心的周扒皮黄世仁,姚玉容一睁开眼睛,就瞧见面前满满的&ldo;吃人&rdo;二字……
虽说现在玩梗好像有点不合时宜,但如果这点苦中作乐的乐趣都被剥夺的话,那就感觉根本没有活路了。
一时间,她简直惊骇莫名:月明楼是怎么回事?看这情形,简直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啊?
但这又有什么好处?
第四十二章
&ldo;这钱不能这么算。&rdo;姚玉容坚持道。
而凤惊蛰冷冷的看着她,扬了扬眉毛嗤笑道:&ldo;为什么不能这么算?&rdo;
&ldo;因为质量不一样。&rdo;姚玉容坚定道:&ldo;我的布明显比别人织的更紧密,纹理更细腻,触感更柔软!所以你按照和别人的一样的价钱来收购是不合理的。&rdo;
&ldo;可是对我而言这并没有分别。&rdo;凤惊蛰轻哼了一声,不耐烦道:&ldo;我只有这个价格,你到底要不要换给我?不换就滚。&rdo;
闻言,姚玉容深深的吸了口气,忍住了对于滚这个词汇的愤怒。
&ldo;你觉得现在以一个高价来收购我的布料,是一种损失?&rdo;她不知道凤惊蛰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反常‐‐尽管以前凤惊蛰也十分严厉,可现在却实在有些压榨的算是狠辣了‐‐这有些反常。
于是她坚持道:&ldo;要我说,如果你现在不肯提高价格,那你才会损失惨重。&rdo;
&ldo;如果布料的好坏,所能抵去的价值一样,那么以后你恐怕只能收上一堆织法疏松,纹理凌乱,触感粗糙的次等布料。这种布料所耗费的时间,是织就一批质量上乘的布料所需时间的一半。为了能够更快更多的偿还债务,那我想我们以后大概就没有必要再控制质量。那么你能收到的布料,质量会大幅度的下滑,甚至可能无法使用。长久来看,你真的觉得,无论好坏,把布料统一定价,是个好主意吗?&rdo;
凤惊蛰盯着她,听她说完之后,忽然笑了笑:&ldo;你说的很有道理‐‐这倒是提醒了我,流烟。为了防止你们偷奸耍滑,往后你们必须保证布匹的质量,否则我不会把你们的布料收下。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永远‐‐永远,不会加价。&rdo;
这话让姚玉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倔强的咬住了嘴唇。
她手上有几匹布,是用刷出来的几张【妾御绩纺】卡牌,无中生有制造出来的。
就跟那块刺绣一样,水准当然没话说。高的廉价卖出都让姚玉容觉得心头滴血。
而且因为是布料,外表差异很小,就跟各大品牌和街边山寨的一些衣服,有时候看起来一模一样,只有上身才感觉的出版型和质感一样。倒也不用担心技术方面的问题引来怀疑。
说起来,这张卡牌一次只能制造出一种关于纺织方面的产物。
上一次是刺绣,姚玉容一直把它压在枕头底下,在本身的技术达不到相近水平之前,她没敢把它拿出来。有时候,姚玉容觉得自己换出来的,简直不是可以交易的产品,而是督促自己加强刺绣练习的老师。
它无声无言的存在在那里,就让你心头感到有一股压力,不敢松懈。
好在她本身是一个成年人,有人说小孩子的学习能力更强,姚玉容不是专业人士所以并不清楚是不是真的。
但她很清楚,成年人照本宣科的能力更强。
如今她仿制那块刺绣,已经可以仿制的七七八八了,再过一两个星期,姚玉容可能就能把它拿出来换钱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就算拿出来换钱,换不到合适的价钱,那也毫无用处。
姚玉容咬着嘴唇道:&ldo;我不能同意这个价钱。&rdo;
&ldo;你最好同意,&rdo;凤惊蛰平静而冷漠的回答道:&ldo;否则我就再也不会收购你任何东西。你也永远别想从我这里,为凤十六换到任何药物。&rdo;
&ldo;你是准备把我们逼到绝境吗?&rdo;姚玉容忍不住直接的怀疑道:&ldo;这样对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rdo;
凤惊蛰望着她,只是淡淡的反问道:&ldo;怎么,你已经被逼到绝境了吗?&rdo;
&ldo;我的绝境,还差的远呢。&rdo;姚玉容不服道:&ldo;但是有的人已经快要被你逼死了。&rdo;
凤惊蛰因为她的前半句话,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他似乎在嘲笑她的天真,又像是在夸奖她的倔强。但那笑容很快就被收回,转变为了对她的后半句话不以为然道:&ldo;那就说明,他们只能走到这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