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儿身子躬的更狠了些:&ldo;谢公公。&rdo;
聂公公转身离去,小碗子站在一旁,气的面色通红,对颜清儿说:&ldo;这个宫殿哪里好了,你谢他做什么!&rdo;
颜清儿比了一个噤声的姿势,将他拉进院中,合上大门:&ldo;你可知,殿下眼盲。&rdo;
小碗子面色一变,哭丧着脸,精神不振:&ldo;知道&rdo;
颜清儿:&ldo;既然如此,你就该知道燕朝不许有个眼盲的太子殿下。&rdo;
小碗子愣了:&ldo;你这是何意&rdo;
颜清儿向前走两步:&ldo;你没有注意到聂公公方才不叫太子殿下,而是十四皇子。&rdo;
小碗子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顿时长大了嘴:&ldo;你的意思是殿下很可能已经不是太子了&rdo;
&ldo;是。&rdo;颜清儿犹如闲逛般在院中游走:&ldo;如今他已经不是太子,更是连寻常皇子的地位都不如,方才聂公公是找了个由头,说东宫被烧还未修缮好,所以换个住所,实则是将我们赶出东宫。&rdo;
颜清儿说完话便走进一个屋子里,独留几个下人站在原地发呆,她看着屋内的摆设,虽然不算新,但是也够用。
她满意的点点头,去参观下一间房室,又突然想起什么,停在廊上对外面的几人道:&ldo;你们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如今伺候殿下的人就我们这几人,还不赶紧将屋室收拾干净。&rdo;
听见颜清儿这话,几人互相看了一眼,曾经东宫最起码也有近百人伺候,如今数来数去加上颜清儿,不过才八人。
人就是如此,风光之时不会珍惜所得,如今落难时,才叹息曾经幸运。
几个下人在院中不安的走动,颜清儿倒是适应得快,她整理出正殿的屋室,将床铺铺好,桌上的香炉点燃,等着礼唤回到宫殿。
谁知这一等又是三日。
三日后傍晚,礼庆带人大摇大摆的走进迁年殿,颜清儿刚吃完晚膳,正在园中摆弄着才种的花,听见小碗子在殿门口的声音:&ldo;瑾王爷,你怎么来了?&rdo;
颜清儿放下手中的木瓢,听见礼庆说道:&ldo;听闻十四弟搬了新的住所,我想着过来探望一下。&rdo;
小碗子来不及阻拦,礼庆就踏进宫殿,正看见颜清儿站在院中,遥遥的望着她穿着一身丫鬟素衣,脸上不施粉黛,却皮肤白皙,清亮可人。
礼庆走向花园,弯下身手中捏住一只花,淡粉的花朵在他手掌中,无比的孱弱,他低下头闻了闻,然后笑着对着颜清儿道:&ldo;嫣晚,你种的花,可真是香啊。&rdo;
颜清儿面不改色的站在原地,连礼都不愿多行,她冷声道:&ldo;你来这里做什么?&rdo;
&ldo;我说了,我是来探望十四弟的。&rdo;礼庆凑近了些,脸上带着笑,却不善意,像是赢了赌局的人,正在向失败者炫耀自己的战绩。
颜清儿看着他身后众多侍卫,冷笑一声:&ldo;瑾王爷,如今我们殿下不在府中,你怕是来错时间了。&rdo;
&ldo;哦,那真是不巧。&rdo;礼庆佯作不知,面容遗憾。
颜清儿看着他那副模样只觉得可笑,一直以来他都将礼唤视为眼中钉,如今礼唤多日未回殿中,又盲了眼,多半是凶多吉少,其中的事颜清儿不知,可礼庆定然知晓,若不是如此他又怎么会特意前来迁年殿。
礼庆没有要离去的意思,自顾自的渡步走在花园中,他随手招来身后的太监,每个太监手中拿着大小不一的精锻礼盒,他说道:&ldo;听闻十四弟患了眼疾,我特意准备了些上好的药材,赠与十四弟。&rdo;
礼庆朝着颜清儿走近几步,声音低沉,像是在说给院中的下人听,又像是只说给颜清儿听。
颜清儿看了一眼药材,躬身道:&ldo;谢靖王爷。&rdo;
她的胳膊却被礼庆一把扶住,礼庆大力拽的她动弹不得,嘴巴凑在她的耳边,轻声道:&ldo;你我还说什么谢&rdo;
殿内还有旁人,颜清儿向后退两步,却挣脱不开礼庆的手臂,若是以前他定不敢如此大胆,可如今礼唤已经不足为患,他才变得如此肆无忌惮。
颜清儿瞪着眼睛,咬着牙道:&ldo;王爷,还请你放开我。&rdo;
礼庆嘴角扬起笑意,说道:&ldo;嫣晚,你本来就是我的人,如今怎么还避嫌起来了。&rdo;
颜清儿不语。
礼庆压低声音道:&ldo;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放心,如今礼唤已经败了,他再也不能成为你的靠山,你跟着他没有前途。&rdo;
&ldo;王爷何意?&rdo;颜清儿道。
颜清儿冷着一张脸,他却笑了起来,手指捏了捏颜清儿的脸蛋,他悄声道:&ldo;嫣晚,你越是如此,我越是觉得你可爱,你可能还不知,我就是喜欢你这副模样。&rdo;
颜清儿抬眼望着他,半响不语,礼庆抿着嘴,眼帘低垂,像是在看她,气氛沉寂,院中的下人连大气都不敢喘动。
良久,礼庆先松下神情,他拍着颜清儿的肩膀,声音温和道:&ldo;嫣晚,我曾经对你说的话,你虽拒绝过一次,但如今还作数,只要你肯来找我,我依旧会娶你,未来若我成王,保你是皇后。&rdo;
礼庆的最后一句话在颜清儿的耳畔说,二人动作亲昵像是在耳语,只见颜清儿听完话笑了,随后后退两步,对着礼庆拱手俯身道:&ldo;谢瑾王爷的抬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