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刘妈,刘妈&rdo;刘妈回过头看见,楼梯下暗影中站着一个人。
她走进了些,瞧见包裹的严实的颜清儿,有些惊讶:&ldo;你怎么大晚上来了?&rdo;
刘妈将颜清儿拽到一旁,四下看了一眼,确定无人发现,松了口气,颜清儿压低声音问道:&ldo;刘妈,我去后院怎么没有瞧到颜墨?&rdo;
&ldo;颜墨&rdo;刘妈皱着眉头回想,半响道:&ldo;我有好几日没有见过他和夜风了。&rdo;
刘妈平时在前厅里忙活,到后院中也是休息,自然很少有空惦记旁人,颜清儿继续问道:&ldo;那你最后一次见到他们是什么时候?&rdo;
刘妈皱眉想来:&ldo;应是六七日之前,我最后一次瞧见颜墨,大半夜的他穿着一身黑衣服站在院中,好像在等人,我没在意就走了。&rdo;
颜清儿浑身一僵。
七日之前的夜晚,正是东宫走水之时,也是夜风穿着夜行衣去寻颜清儿之时,如果夜风所言是真的,他是颜墨指派过去探望颜清儿,而颜墨当晚也穿着一身夜行衣,那是否以为着刺杀事件当真和他们有关。
颜清儿从醉花楼内出来,感觉浑身无力,脑袋中的思绪就像耗光了身体的精力,她摇摇晃晃走到半路上,转身走进另一条路。
七拐八拐走到一条小道上,小道的尽头是一个窄小的门,颜清儿上前轻叩了几下,里面无人回应,她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吱
门被人打开,开门的是一个小丫鬟,她望着门前的人,问道:&ldo;你是&rdo;
颜清儿褪下衣帽,清丽的脸蛋展露在丫鬟面前,小丫鬟走进两步,看清来人,她躬身道:&ldo;柳小姐请进。&rdo;
小丫鬟将颜清儿引到间偏房里,点燃案几上的烛光,一盏烛火将屋内照的泛着淡光,她替颜清儿倒了一盏茶后,后退两步:&ldo;柳小姐稍等片刻,我这便去通报。&rdo;
殿门轻声关上,颜清儿杯盏中的茶水还未吹凉,大门再次打开,来者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直到看见颜清儿正坐在殿内,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ldo;嫣晚真的是你,方才我还以为下人看花了眼。&rdo;礼庆理着衣服,抚开衣摆坐在颜清儿对面,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盏茶,问道:&ldo;今日前来所为何事?&rdo;
颜清儿将杯盏中的茶水抿尽,挑起桃花眼望着礼庆,问道:&ldo;今日,你不是说那些话,如今还作数。&rdo;
礼庆愣了一下,没有意识到作数是何意,半响领会其中意思,顿时大惊,倾身凑上前,一把抓住颜清儿的手,忙不遂道:&ldo;作数,作数!&rdo;
说完又有些不敢置信,补充道:&ldo;你说的可是要与我成婚?&rdo;
颜清儿点了点头:&ldo;你今日说的没错,如今礼唤盲了眼,已是个废人,我跟着他能得到什么?倒还不如跟着王爷,毕竟王爷答应过我,有朝一日成王,保我是皇后。&rdo;
礼庆听闻这话,嘴角挑笑,晦暗的烛火下,他的指尖抚摸着颜清儿的手背,声线暧昧:&ldo;嫣晚,你知道我喜欢你,我与我那十四弟不同,他见一个爱一个,欠下了不少风流债,而我从始至终只爱你一个人。&rdo;
颜清儿眉毛挑了下,心中只觉得礼庆这话可笑,面上还是恭敬道:&ldo;殿下不知何时能将我接到您的身边,如今在那个宫殿中,实在是过的好生无趣。&rdo;
颜清儿语气娇媚,礼庆听得心神荡漾,他站起身子,走到颜清儿身边,靠着她坐下,手指摸着她的脸庞,轻声道:&ldo;嫣晚,我比你更着急,你放心,等过两日风声过去,我就去向父皇请旨,你本就是我的王妃,父皇定会同意你我重新成婚。&rdo;
&ldo;谢王爷。&rdo;
颜清儿顺势倚在礼庆身上,礼庆侧过头,吻落在她的眉宇间,他说道:&ldo;嫣晚,你能回到我的身边,真好。&rdo;
半个时辰后,颜清儿从瑾王府走出,走出后院时她回过身,多望了几眼正殿。
这曾是她家,而如今却是一场噩梦,她明知万劫不复,却依旧纵身向火坑里跳。
礼庆办事速度很快,颜清儿回到迁年殿呆的不到一日,聂公公便赶过来,他当众宣读皇上的懿旨,内容说道:柳嫣晚偷盗先皇后遗物,乃是一桩冤案,如今真相大白,加上柳嫣晚秉性纯良,遂恢复与九皇子礼庆的婚约,择日成婚。
聂公公将圣旨交到颜清儿手中,忙不遂的道着:&ldo;恭喜瑾王妃,贺喜瑾王妃。&rdo;
聂公公一边说着一边让着半个身位,礼庆从殿门出走进来,带着十几个下人,走上前在众人瞩目中牵起颜清儿的手。
颜清儿不自在的后退两步:&ldo;王爷,这么多人看着&rdo;
她的声音在礼庆耳中,像是欲拒还迎,礼庆眯起笑脸,指点着下人:&ldo;你们将嫣晚的东西收拾起来。&rdo;
身后的十几人,走到颜清儿的寝殿内,打理她的衣物,颜清儿在宫中的衣物其实不多,一人清理足以,如此多人挤在狭小的屋子里,实在是大材小用。
小碗子站在台阶下,怒视着颜清儿,礼庆拉着颜清儿的手道:&ldo;我们回家。&rdo;
说着便拉着颜清儿走出正殿,如今她已恢复和礼庆的婚约,自然是要回到瑾王府,颜清儿路过小碗子身边时,听见他低声咒骂:&ldo;呵,叛徒!殿下真是看错了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