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让盛穗在门外迟迟犹豫不前的,是书房和京北酒店套间两者之间,强烈的即视感;
以及第一眼就夺去视线的书柜上,至少摆放着十几瓶大小高低各不同的药品,零零散散地放在玻璃隔挡后。
这间书房没有窗户用于透光,四面墙也被刻意刷染成暗夜的纯黑,只有头顶的昏黄吊灯是唯一光源。
一时间忘记捣乱猫咪,盛穗听见拖鞋踩在地板发出的细碎轻声,只觉眼前的十数药瓶仿佛有魔力般,不断引诱她向着木柜走去。
指尖在触到瓶身前,盛穗顿了下,忽地意识到,在看清瓶身文字的那一刻,她和周时予的关系,必然要再次发生改变了。
她还记得,对于这段婚姻,她最初只求能安稳长久——显然,周时予无疑做的很好,让人挑不出错处。
现在是她,执意要打破两人现有的平静。
那后果自然也要她全权承担。
“”
随有药瓶贴印的文字,皆是密密麻麻,再加之房间光线不好,盛穗一度看得十分艰难。
直到书房内靠左侧连通的小房间里,传来一道令人无法忽视的猫叫。
盛穗终于想起,她进到书房所为何事。
慌忙放下手中药瓶,她愚笨的大脑塞满了瓶身上印贴的说明文字,再无法处理任何信息,
只是机械性地走向旁边小房间,掀帘而入,然后再度被眼前巨大的画作,惊愕到寸步难行。
长宽至少有米长,画布与染料绘成的巨硕油画里,她是唯一的女主人公,此时正站在熟悉的长街旧巷里,身侧是喧闹吵嚷的小商铺。
盛穗目光落在画中她右手的红色通知书,明白画中场景,是她十八岁那年高考后的盛夏——
她清楚记得,那日分明正值酷暑高温,画中的她也适时宜地穿着白色的短衣和纱裙;
为何画作却是天空乌云密布、灰黑的地上湿靡坑洼、而路过旁人的脸和五官都是扭曲不堪。
整幅画里,所有一切都是窒息的灰黑色调,只有她是唯一的白与光亮。
而真正令盛穗震惊到迟迟说不出话、有一瞬甚至感到窒息的,并非画中的诡异旁景、也不是她那日一身打扮,周时予是如何得知的。
而是画中正转身回眸的她眼中,俨然还倒映着一名再熟悉不过的青年身影。
盛穗一眼认出来,那是青年模样的周时予。
也是脸上写满惊恐与绝望的周时予。
作者有话说:
问题不大,还没到真正剧情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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