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没完全出来,灿烂的晨光并不灼人,温和地铺洒在教学楼。
时忧用勺子舀起一个,放在嘴边吹吹,接着一口吃下。
抄手的皮薄而滑嫩,轻轻咬破,里面的鱼籽肉馅就被挤出,在口腔中散开更为浓郁的香味。
时忧吃饭的动作一向很慢,但一次性往嘴里塞得却多,两腮被填得满满涨涨,嚼动时一鼓一鼓的,像个小仓鼠。
穆嘉翊盯着她白皙的侧脸,眸底映出一片微不可察的浅淡笑意。
接着,又在时忧看过来之前迅速收回视线。
“你怎么不吃?”时忧问。
“来学校之前就吃过了。”
时忧惊讶:“诶——你今天起这么早?”
“有问题?”穆嘉翊轻嗤。
“不是,这谁能想到啊!”时忧语气高昂了些,乌亮的眸子闪了闪,“昨天睡得怎么样?”
少女凑过来时带来一阵不属于他的甜腻果香,穆嘉翊垂下眼,稍稍拉开距离,“还行。”
“我就说!我的rap很适合当摇篮曲!”
穆嘉翊:“……”
就那儿歌还算rap?
说出去还真不怕人笑话。
见穆嘉翊扯了扯嘴角不理她,时忧自讨没趣,不满地鼓了鼓嘴,又开始背起刚刚没背完的古文。
“吾尝跂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见也……”
这篇正好是《劝学》,时忧看了穆嘉翊一眼,觉得实在是太符合此时此景此人。
不由清了清嗓子,把最核心的论点重新背诵一遍,“君子曰:学不可以已!!!”
穆嘉翊被她弄得一震,又往旁边侧了侧身子,拧着眉,“吃你的。”
“就剩一刻钟了,吃完我把垃圾一起带走。”
“……噢。”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时忧一下子找不出反驳的话,安安分分开始吃面前的这碗抄手。
穆嘉翊却冷不丁来一句,“你要想临时抱佛脚,不如记一记《师说》。”
时忧抬起脑袋:“为什么?”
“这次月考语文是仔仔出题,《师说》是他的偏爱。”穆嘉翊笃定道。
“这样啊!”时忧恍然大悟。
两秒后,又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你一个打算交白卷的,怎么会关注谁出题?”
她眼睛瞪大了些,心里闪过无数个猜想,长而卷翘的睫毛翕动得飞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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