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嘉翊的眸光无波无澜,安静地听他幽幽补充。
“所以啊,没事别总教育我。我和我姐之间的私事,用不着你来解决。”
搁在平时,易驰生对穆嘉翊态度还算和煦正常。
只要一关于时忧,他就开始和他犯冲,五句话里四句话都是难听的。
“你姐已经把事情经过告诉我了。”穆嘉翊面不改色,对他的阴阳怪气置若罔闻,“如果你稍微长了点脑子,就不会玩离家出走这一出让她担心。”
“呵。”易驰生冷笑,手指关节被捏得咯哒响,“你懂个屁。”
穆嘉翊不恼:“你姐必然是为你们考虑的,她做事没你冲动,也比你周全。”
“易驰生,你是真不知道你们父亲以前做过什么。”
这声话音落下。
安静病房内,易驰生突然定在原地。
他抬起头,穆嘉翊拉了个椅子坐在窗边,抱着拳,英挺的眉目是冷静之态,不似和他开玩笑。
易驰生的心莫名变得空落落,不好的预感袭来,终于问出口,“……什么?”
“你姐不让你和你父亲动手,自然是见过他真正动手的样子。”
穆嘉翊微偏头,睨着看他,语气里又带着点狠劲,“你连保护她都做不到,怎么好意思添麻烦的。”
“……”
少年清冷的声线化成无形的手,紧紧捏住易驰生的喉咙,他面色白了几分,“你什么意思?”
穆嘉翊没再应声,嘴角轻扯,在他失神的表情上观察片刻。
相必他也应该懂了。
易保万多少沾了点重男轻女,他没被易保万打过,天不怕地不怕,就轻易产生硬碰硬的想法。
那时忧呢,时忧的心理创伤怎么抚平。
穆嘉翊这才站起身,手插兜,单薄衬衫下的身形精瘦挺拔,“你以为我想管你,想教育你?如果不是为了时忧,我压根不会多说一句。”
他们俩的关系,说好听点是同学、朋友、兄弟,说实在点也不过是认识了半年,出于最开始的惺惺相惜才产生交集。
本来就算不上多亲近,他又何必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就连郁风林的家事他都鲜少主动过问。
冷白的灯光下,穆嘉翊微抬下颌,拍了拍易驰生的肩膀,“听话,给你姐姐道歉。”
很明显,病床上的男生身形带了点抖。
他眼神空洞洞的,思绪还停留在穆嘉翊刚刚告诉他的真相上。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小时候时忧会把他关在房间里,一遍一遍告诉他外面闷重巨大的声响是雷声。
因为她亲眼见证过、经历过那些激烈疯狂的争斗与打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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