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家侯爷呢?&rdo;
&ldo;侯爷去老夫人那了。&rdo;
顾言倾没有再说什么,望着床上的人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她知道,静晏一开始嫁给景阳侯,许是为了找一个合适的落脚点,可是处了这么几年,大约也是有些感情的,先前嘴上说得再无所谓,真看到景阳侯和旁的女子衣衫不整地在一处的时候,大约也是深受了一番刺激。
拂冬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声道:&ldo;夫人出嫁前和国公府闹得就有些不愉快,这些年从不主动回府,也不会和国公爷和国公夫人说她在侯府的处境,老夫人欺负夫人越来越到明面上。&rdo;
芦烟也道:&ldo;沈夫人,我家夫人就和您还说几句话,您劝劝她吧!&rdo;
顾言倾给静晏换了一个湿帕子,望着静晏在梦境里也皱着的眉头,忍不住替她揉了揉眉头,&ldo;好,我会劝她的,芦烟你去看着药,拂冬你再去换一盆水。&rdo;
阿晏是十分内敛的性子,能够突破内心的恐惧,却喜欢一个人已经很不容易,而她喜欢的人,并没有能够给她很好的安全感。
顾言倾伸手握着静晏的手,轻声道:&ldo;阿晏,我知道你不想醒来,不要怕,你还有我,他们不要你没有关系,我要你!&rdo;
魏静晏的眼角毫无预兆地滑了一滴泪。
恰在这时,景阳侯回来了,看见顾言倾在,皱了眉头:&ldo;沈少夫人怎地过来了?&rdo;
顾言倾淡淡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面上有些疲惫,下巴微有胡茬,嘲了一声,&ldo;难不成你们不关心静晏,还不准别人来关心?&rdo;
顾言倾此刻对景阳侯一丁点好感也没有,景阳侯年长阿晏十五岁,又不是头次娶妻,早已不是什么稚嫩的小郎君,还连累得阿晏心灰意冷,她心里堵着气,到口的话便带了刺:&ldo;听闻景阳侯不日就要纳如花美眷入府,倒是要恭喜一声。&rdo;
景阳侯心头一哽,到底顾忌着静晏平日里最待见这沈顾氏,没有反驳,望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ldo;待阿晏醒来,还请沈少夫人多宽慰两句,先前确实是我做得不好,让阿晏伤了心。&rdo;
顾言倾见他这样,心口的郁气越发出不来,&ldo;景阳侯,你既对她不上心,当初为何又娶了她回来?&rdo;顾言倾也知道当初成婚的事,不能一味地怪景阳侯,是阿晏自己愿意的,可是此刻看着阿晏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顾言倾还是忍不住迁怒。
&ldo;阿倾!&rdo;
床上一直昏迷着的人,忽地拉了拉顾言倾的衣袖。
顾言倾一喜,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忙摸了一下阿晏的额头,见还滚烫得厉害,哽咽道:&ldo;你怎么那么傻,园子那么大,你好端端地往湖边走什么?&rdo;
魏静晏一哂,那两人就在湖边的水榭里,她不去怎么能看见,反握着阿倾的手,虚弱地道:&ldo;阿倾,带我走!&rdo;
顾言倾立即红了眼,低低地应了一声:&ldo;好!&rdo;
一旁的景阳侯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一双幽深的眸子来回地在沈顾氏和魏静晏之间看。
他听到阿晏唤沈顾氏&ldo;阿倾&rdo;。
阿倾,那是承恩侯府的顾二娘子。
第77章不去想
一直到芦烟和拂冬扶着静晏上了沈家的马车,景阳侯都没有一句出口制止的话,幽深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两人。
眼看沈家的马车要走了,身边的长随忍不住提醒道:&ldo;侯爷,夫人要走了,您……&rdo;
景阳侯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望着车夫吆喝着马,离开了景阳侯府门口,原来是顾言倾,怪不得静晏会这般依赖她。
在娶静晏之前,他也是查过她的,知道是一个比较孤僻的小娘子,虽贵为魏国公府的嫡长女,却并不受家人的重视,满汴京城中也只和承恩侯府的顾二娘子交好,顾二娘子葬身火海后,静晏的性子越发孤僻。
景阳侯忽地明白那日在花廊下,阿晏说的只能依赖顾氏是什么意思了,原来这个顾氏就是顾言倾。
景阳侯不知道自己心里此时是什么感觉,顾言倾没有死,阿晏一早就知道,可是她没有和自己透露只言片语,甚至于,顾言倾一回来,她觉得自己找到了依靠。
景阳侯望着消失在转弯处的马车,心口像有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闷得透不过气来,身后忽地来了一个仆妇,气喘吁吁地道:&ldo;禀侯爷,老夫人让您过去一趟。&rdo;
景阳侯转身看着低着头的仆妇,不辨喜怒地问道:&ldo;可还有谁在老夫人那里。&rdo;
&ldo;还有曹家的小娘子和夫人。&rdo;
景阳侯嗤笑了一声,吩咐仆妇道:&ldo;一会儿你去账房那领一百两银子,交给曹夫人。&rdo;又吩咐守门的小厮道:&ldo;以后曹家的人上门,不准再进来了,也不准再给老夫人和曲妈妈传话,要是让我知道老夫人在府中再见曹家的人&rdo;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守门的两个小厮忙低低地应了。
太原府一处三进的宅院里,穿着一身有些皱巴的铠甲,双眼充着血丝的林承彦一边往里走,一边问一旁的护卫林甲:&ldo;溪石还没有醒来?&rdo;
林甲道:&ldo;还没有,夫人在里头照看着呢,说是伤口化脓,可能要折腾几天。&rdo;
林承彦皱了眉,&ldo;景小世子那边怎么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