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燃个性外放,乖张横行,可本性并不坏。别人枯燥乏味的生活,唯有他过得格外精彩。
至于网络上为什么忽然有那么多骂他的声音,初澄不清楚原因。自打高中毕业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不关注他的消息,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
第二天下午初澄在辩论社,接到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说是某区派出所的,叫她过去协助问话。
那个派出所地址在昨晚的酒吧附近。
起因是今天有人报警,昨天夜里在酒吧后门被打,监控里不止有作案的几人,还拍到了初澄,于是民警联系了她。
初澄有一点想不通,既然有监控那事实一目了然还用得着找她问话么?
接待的民警看她一眼,“怎么,你不方便?”
“没有。”初澄摇头。
“监控有死角,还是夜里,找你了解清楚比较好。”民警耐心解释,顺便问她:“你感冒了?”
“怎么了?”
“没事,看你戴着口罩。”
初澄戴着昨晚同款的黑色口罩,只一双水灵灵的大眼露在外面,看不清模样。“嗓子有点不舒服,问话不能戴么?”
“无所谓,你戴着吧。”民警说着帮她推开调解室的门。
初澄为了表示尊重,还是把口罩摘了收回衣兜里。一抬头就看见长桌两边坐着人,沈知燃倏然在她眼前。
他大马金刀坐着,两条长腿大剌剌敞开,牛仔裤包裹着健硕又流畅的腿部肌肉,野性十足。胳膊搭在椅背上,另一只手抵着桌沿,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机,嘴角还带着轻佻不屑的笑意,在警察局也没拘着他的个性。
长桌对面应该就是昨晚被打的瘦弱男生,年龄挺小,旁边是一位中年妇女,凶巴巴地道:“监控都拍到他打人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吵什么,证人到了。”民警呵斥。
沈知燃无聊侧了侧头,看见初澄。
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像是被砸烂的西红柿,震惊之余,稀烂又破碎。但很快正常起来,或者说是漠然,继续吊儿郎当。
初澄在他的对角,隔得很远。
她穿着费尔岛毛衣,黑色伞裙,衬衣的娃娃领从毛衣领口露出来,装饰着修长干净的脖颈,气质娴雅文静,一副标致的女大学生模样。
她没有化妆但并不寡淡,脸庞只有巴掌大小,皮肤雪白,清眸漆黑,身姿袅袅婷婷,清冷孤傲。
和桌对角如同火焰般热烈的男人,是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
彼此都格格不入。
民警让初澄说一下当天晚上发生的事。监控都在,初澄不可能撒谎,客观描述自己看到的,比如,沈知燃掐了对方的脖子。
“没别的了?”
“我进去了,没看到。”
中年妇女高声叫嚣:“看吧,证人都说他打人了还有什么不好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