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茂生向侧一挪,挡住她视线。
“跟年轻人玩儿点新鲜的,你管的着?”
看她不动,林茂生从西装外套里掏出钱包,扔给她。
“想买什么就去刷,别他妈坏了老子的兴致。”
“可是……”
林茂生给了她一巴掌。
钟晴脸上登时火灼般烫,呆愣着被林茂生往外推搡。
突然,莎莎从地上爬起来,哭着朝钟晴喊:
“老板娘,救我!”
“老板娘我不是!我不愿意!老板娘!”
房门砰然在钟晴面前阖上。
湾畔酒店的隔音很好,但是,钟晴似乎还能听见莎莎在里面哭叫。
她僵立在走廊里,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此时又是哪年哪月。
近一年来,莎莎都是钟晴的眼中钉和肉中刺。依钟晴看,她就是个下贱的货色,仗着一张脸,从林茂生那里得了不少好处,现在又卖乖。
林茂生确实也玩不出什么花头来。他早就生不了儿子了,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在那方面有一些补偿性的爱好。
好人家的女孩,怎么会让自己沦落到这个地步呢?都是她自作自受,装什么清白圣女?
钟晴这样想着,却挪不动脚步。
走廊里的灯光亮得晃眼,她仿佛回到了二十八年前那个酷热的夏天。
那一年,钟晴只有二十一岁,比现在的莎莎还要年轻。
她刚到恒茂上班没多久,就被太子爷林茂生叫出去陪客户喝酒。她有心表现,喝酒也很拼命,客户都夸她女中豪杰,人美,酒品更好。
中途,她去厕所吐了两回,酒局结束后,昏昏沉沉地上了林茂生的车,林茂生把她带去了宾馆。
浑身衣物都被扒光的时候,钟晴突然清醒过来。她哭着求林茂生住手,说自己刚刚结婚,丈夫人很好,不能对不起老公。
那时她也是这样哭叫。
林茂生掐着她的脖子,她叫不出声,也动弹不得。等她终于找回对四肢的控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从那以后,她成了林茂生的情妇。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保住这份工作。陈志添开大排档已经很辛苦了,家里需要她这份收入。
何况,没有人会相信,像林茂生这样的富家公子,还需要用强才能得手。公司里的阿姨们窥破她的隐秘,背地里叫她小贱货。
她人生中最大的痛苦,反而成了受制于人的把柄。
她不敢言说,不敢反抗,无法自赎,无法自谅,只能一点一点,往黑暗中永远地坠下去。
大量的空气涌入胸腔,让这个窒息已久的女人回忆起呼吸的香甜。她就像一具浮尸,在冷潭里浸泡了多年,突然抬起了头。
钟晴蓦地挺起了胸脯。
她安静地打开房门,重新进入内室。
林茂生趴在莎莎身上,兴奋的喘息和莎莎的哭叫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