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盛燃抬起头,感到分外惊喜,而后认真琢磨了下,摸着下巴问他,“你弟弟是不是爱烫头?”
余让看了他十秒:“我弟不叫余谦。”
“哦。”盛燃臭不要脸地笑笑,“那叫什么?”
“余行。”他重复了一遍,“我弟弟叫余行。”
“嘶……”盛燃看着他,“你爸妈偏心啊。”
余让:“?”
“你俩要是一个让一个谦,还称得上兄友弟恭,”盛燃把视线转回快递盒,“可你们一个让一个行,?不是摆明了哥哥什么都要迁就弟弟吗?”
“我愿意。”余让说,“哥哥让着弟弟,哥哥保护弟弟,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盛燃没想到瞧着一意孤行的人对弟弟会是这样的态度,再一想到余让的行径,冷不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如果余让是这样的人,那他的弟弟……
“我弟弟很乖。”像是看透了他的猜忌,余让直白地辩解着,眸中情绪阴沉下来,仿佛不允许任何无端的揣测施加在余行身上。
盛燃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那……他在老家?”
老家,算是吧。
“我就不待见我弟,不过他特别粘我,为此没少被他妈骂。”盛燃拿着东西走到操作台前,他说的很轻巧,如果不清楚他的家庭背景,或许会认为这是兄弟间自然的相处模式。
该走了,余让想着。
盛燃却忽然叫了他的名:“刚好你在,帮我个忙。”
明明想着要走,脚步却迈向他,几面之缘的陌生人有种神奇的魔力。
看着渣男相的少年,大概是个好人。
盛燃从快递盒里掏出两片一模一样的波浪形薄木板,左右拼接在一块儿,立马显现出了明显的形状。余让看着满地碎屑,又想起昨天看到的图纸,福至心灵。
“你在做吉他?”
“不是吉他,”盛燃把侧板拼好放在桌上,又从工具箱里掏出一支木工用的胶水和两块长方形木块,比划着位置,“是尤克里里。”
难怪大小差了一些,余让在夜市里见过卖这玩意的,当时以为就是个玩具。
“帮我把着这两块侧板。”盛燃拧开盖子,拿起一块木块开始均匀地涂抹胶水,“我现在要粘头尾板,没有机器,只能靠人工固定了。”
余让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按照他的指示亦步亦趋地做着。盛燃手上的动作十分小心,表情更是无比认真,这使得余让也开始紧张起来,按着侧板的手都有了抽筋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