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阿珣,阿珣,你且醒醒。&rdo;萧月白低声轻唤,颜珣无丝毫回应。
萧月白只得硬生生地从颜珣的钳制之中抽出右手来,颜珣登时本能地睁开眼来,望住了萧月白,口齿不清地道:&ldo;先生,你勿要离开我。&rdo;
说罢,颜珣讨好地吻上了萧月白的唇角,复又哀求道:&ldo;先生,你勿要离开我。&rdo;
萧月白任由颜珣吻了片刻,才将右手覆到了颜珣面上,柔声道:&ldo;阿珣,韩莳未死。&rdo;
&ldo;韩莳未死?&rdo;颜珣怔忪着重复了一遍,少顷,双目清明,&ldo;行之没有死?&rdo;
萧月白颔首道:&ldo;适才子昭前来禀报了此事,只可惜韩莳仍旧昏迷不醒,我已命子昭将韩莳偷出来,韩莳被刺一事蹊跷得很,韩莳留在韩家怕是不妥。&rdo;
颜珣听罢,欢喜地从床榻上蹦了起来,拣起中衣穿了,又穿上外衫,便坐在床榻旁,晃着双腿。
萧月白亦起身穿衣,他方要系上外衫的系带,颜珣却是扑了过来,他未使气力,由着颜珣将他扑倒在床铺上,随后,颜珣抱住了他的腰身,阖上双眼,压下了唇来。
俩人吐息交缠,唇舌相接,颜珣的唇瓣温热,萧月白心下甚为庆幸韩莳尚在人世,假若韩莳当真过世,颜珣不定会消沉几日。
一吻毕,颜珣蹭了蹭萧月白的心口,激动地连声道:&ldo;先生,行之没有死,行之没有死……&rdo;
萧月白吻了下颜珣的眉心,含笑道:&ldo;阿珣,你且先松开我,我须得差骆颍去请一信得过的大夫来为韩莳诊脉。&rdo;
&ldo;好罢。&rdo;颜珣从萧月白身上翻身而下,萧月白出得卧房,将已入睡的骆颍唤醒,作了吩咐。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陆子昭扛着昏迷不醒的韩莳回来了,又是片刻,一大夫随骆颍匆匆而来。
年迈的大夫探过韩莳的脉,又询问了韩莳之前的症状,便断言道:&ldo;这位公子想来是因失血过多才致昏迷不醒,但他已无性命之忧,不出十日便能转醒。&rdo;
&ldo;多谢大夫。&rdo;颜珣亲手将诊金交予大夫,亲自送大夫出了府门,又令骆颍将大夫好生送回去。
这府邸有一处暗室,为求万全,萧月白将暗室收拾了一番,便将韩莳藏于暗室。
萧月白又令陆子昭看紧了韩府,陆子昭奉命而去,只可惜停灵期间,无一人窥探。
正月十三,韩莳下葬,韩莳这棺材乃是一口空棺,不过是盛着些陆子昭塞进去的石块,幸而无人觉出异样来。
萧月白与颜珣目送空棺下葬,颜珣又在韩莳墓前作了一出戏,才坐马车回了府去。
俩人一回府,萧月白便持着烛台与颜珣一道穿过一条狭长的密道进了暗室去,韩莳躺在暗室的床榻之上,面色已恢复成了寻常模样,吐息平稳,却还未转醒。
颜珣在床榻边坐了,抓着韩莳的一只手,焦急地道:&ldo;行之,你为何还不醒?&rdo;
萧月白将手中的烛台放在一旁的桌案上头,行至颜珣身侧,劝慰道:&ldo;阿珣,你勿要焦虑,昨日大夫来诊脉之时,道韩莳体征已如常人一般,韩莳想来这几日便能转醒。&rdo;
颜珣仰首望住萧月白,又以额头蹭了蹭萧月白的腰腹,闷声道:&ldo;我确是有些心急了。&rdo;
萧月白抬手揉了揉下颜珣毛茸茸的后脑勺,而后俯下身来,探到颜珣的小腹,软声问道:&ldo;阿珣,你饿了么?&rdo;
颜珣原本一点都不饿,被萧月白的手掌一探,才忽觉腹中空空荡荡的。
他将韩莳的手放回棉被之中,又为韩莳掖了掖被子,方站起身来,牵了萧月白的手,笑道:&ldo;先生,我们去用午膳罢。&rdo;
今日出门之前,萧月白已将午膳菜色吩咐下去了,现下厨娘已全数备妥了,故而俩人一进得饭厅,落了座,堪堪吩咐上菜,膳食便送了上来,分别是粉蒸肉、金针菇炖牛肉、豆腐闷鱼、翡翠白玉羹以及颜珣最爱的椰汁千层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