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文帝着翰林学士康大人起草诏书。
次日,颜珣受封为储君,入主东宫。
又五日,白露,颜珣十六岁生辰,文帝为其举办了盛大的生日宴。
又一月,文帝缠绵病榻,终日昏迷不醒,呕血难止,药石罔效。
又七日,文帝驾崩。
三日之后,由颜珣继位,改年号为天玄。
登基大典的流程甚为复杂,祭祀天地,接受百官朝拜,祭告宗庙……
好容易走完全数流程,颜珣已有些困倦了,他又去处理了一些旁的事务,便入了夜。
他略略用过晚膳,回了位于栖云殿的寝宫去。
萧月白端着一盆子热水进来,见颜珣斜在软榻之上,绞了汗巾,为他净面,又轻声问道:&ldo;阿珣,可要沐浴?&rdo;
颜珣并未睁开双目来,只伸手摸索到萧月白的脖颈,用力一勾,撒娇道:&ldo;先生,你先吻我一下,再为我沐浴可好?&rdo;
萧月白顺势垂下首去,吻上了颜珣的唇瓣,与之唇齿交缠。
被他亲吻着的颜珣一身龙袍,面上的稚气褪尽,眉眼愈加端丽雅致,已然与他上一世初见之时一般模样,但那时的颜珣每每被他亲吻,神情俱是一片淡然,眼底蕴着厌恶之意,哪里会在他的亲吻之下,主动缠住了他的脖颈,更不会为他面生红晕,羽睫轻颤,甚至连双目都不愿阖上。
颜珣忽觉萧月白稍稍有些恍神,又因被萧月白吻着,而无法出言问询。
待萧月白松开了他,他才伏在萧月白怀中,喘息着问道:&ldo;先生,你可是有甚么心事?&rdo;
萧月白轻抚着颜珣起伏不定的细瘦背脊,柔声道:&ldo;无事,是因为我的阿珣今日登基为帝,我太过欢喜了,才会有些恍神。&rdo;
&ldo;当真无事?&rdo;颜珣捏了下萧月白的腰身,又仰首作出一副肃然模样,&ldo;先生,孤已是天子,你倘若不据实相告,便是欺君之罪。&rdo;
萧月白莞尔笑道:&ldo;阿珣,你已是天子了,为何还要向我撒娇?&rdo;
颜珣理直气壮地道:&ldo;天子便不能撒娇么?哪一条律法有此规定?我偏要日日向先生撒娇。&rdo;
萧月白心下生甜,失笑道:&ldo;那陛下便日日向我撒娇罢。&rdo;
颜珣蹭了蹭萧月白一段精致的锁骨,又打了个哈欠:&ldo;孤今日倦了,明日再向萧卿撒娇,萧卿快些伺候孤沐浴罢。&rdo;
萧月白扬声命人备水,同时他的指尖探到颜珣身上的龙袍,轻轻一挑,大片的肌肤便从衣襟之中展露了出来,惹得他绮念顿生。
不多时,水便备妥了,俩内侍恭声告退,又将门阖严实了。
萧月白将颜珣剥了干净,打横抱到浴桶前,浸入浴水之中,他指尖微颤,皮肉发紧,一身的灼热难当。
颜珣却全无所觉,兀自缠住了萧月白的腰身,软声软气地道:&ldo;先生,你与我共浴可好?&rdo;
袅袅白烟不断地从水面腾起,横亘在萧月白眼前,萧月白正万分庆幸自己无法将颜珣看个分明,却猝然闻得颜珣引人遐思的话语,他忍了又忍,才凝神道:&ldo;改日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