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相触之时,突地,颜珣口中一甜,却是有一小块椰汁千层糕从萧月白口中渡了过来。
颜珣睁开水汽迷蒙的双目凝望着萧月白,如同品尝世间难得的珍馐似的,一口一口,甚是珍惜地将这椰汁千层糕收入腹中,而后又伸手揽住萧月白的腰身,在亲吻的间隙,喘息着道:&ldo;萧月白,孤心悦你。&rdo;
萧月白闻声,一双桃花眼中的桃花愈加绚烂,却是但笑不语,只抬手取过一只椰汁千层糕送到颜珣唇边。
颜珣就着萧月白的指尖将那椰汁千层糕吃了干净,见萧月白不言不语,又道:&ldo;萧月白,孤心悦你。&rdo;
萧月白含笑道:&ldo;既然如此,陛下……&rdo;
萧月白虽未说完,颜珣却已知晓了他的意思,故而紧张地阖上了眼去。
俩人遂一夜缠绵。
再醒来时,他却发现自己身上的亵衣、亵裤齐整,那碟子椰汁千层糕连同《还魂记》一道好端端地摆在桌案上,一只也未少。
竟果真是假的,不过做了一场春梦罢了,他起身换下的亵衣与亵裤,换上朝服,便上了朝去。
又被朝臣一通劝诫须得早日立后纳妃,以安社稷之后,颜珣罢了朝,去看望韩莳。
韩莳见颜珣前来,欲要起身相迎,却被颜珣快步按下了。
韩莳面白如纸,勉力笑道:&ldo;陛下今日怎地有功夫过来?&rdo;
颜珣不答,却是道:&ldo;行之,你说一个人死后,可会折返阳世?&rdo;
韩莳轻咳两声:&ldo;倘若他有未尽的心愿,许会流连阳世不愿离去罢。&rdo;
未尽的心愿?萧月白未尽的心愿是坐上帝位,还是与他成亲?
颜珣又与韩莳说了几句体己话,便别过韩莳,回了寝宫,将那藏在衣箱深处的嫁衣取了出来。
这嫁衣红得扎眼,因久藏而起了许多的褶皱,他伸手轻抚着褶皱,喃喃道:&ldo;萧月白,你如何才肯回来?&rdo;
倏地,却有一把柔软的声音道:&ldo;颜公子,你可想重活一回?&rdo;
从未有人这般唤过颜珣,颜珣微怔,仰首望去,却见有一人立在一丈开外,那人生得精致难得,一身胭脂色的衣衫非但未衬得他生了女气,反是愈加气质出尘,恍若谪仙。
颜珣心绪翻腾,面上却是一点表情也无,淡淡地望住他:&ldo;你是何人?&rdo;
&ldo;沈已墨。&rdo;那人抿唇笑道,&ldo;我唤作沈已墨。&rdo;
那沈已墨行至颜珣面前,抬起颜珣的下颌,复又问道:&ldo;颜公子,你可想重活一回?&rdo;
颜珣拍去沈已墨的手,冷淡地道:&ldo;孤为何要信你?&rdo;
沈已墨手指一点,那梨花木所制的桌案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了一堆碎屑,又是一点,沉在碎屑中的椰汁千层糕便蒸腾了去,一时间,满室尽是椰香。
沈已墨一把扣住颜珣的手腕子:&ldo;颜公子,你现下可是信了?&rdo;
颜珣对这不知来历的沈已墨心存疑虑,但他着实抵挡不住能与萧月白重新来过的诱惑,遂反扣住沈已墨的手,急声道:&ldo;孤要如何才能重活一回?&rdo;
&ldo;有些疼了,颜公子且些松开罢。&rdo;沈已墨虽是这样说,但不过一瞬,他便将手从颜珣的钳制中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