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远虏敲了下褚韫的脑门,笑道:&ldo;萧先生,你当真想得周到。&rdo;
师远虏身上的伤已近痊愈,自是不怕赵家所派的刺客,但褚韫而今身中奇毒,功夫远不及往昔,他着实是怕自己无法护褚韫周全。
马车越过一处溪水,又入了一羊肠小道,这羊肠小道夹在两处山壁之中,马车距左右山壁不过寸许,行走艰难,好容易将到尽处,却猝然有无数碎石自两处山壁顶部滚落,惊得拉车的马驹发足狂奔起来。
马车车厢内,颜珣与萧月白一如方才,褚韫却是在外力之下撞到了师远虏怀中。
褚韫方起身,那马驹居然又窜入了一崎岖之所,逼得他下意识地将一手撑在了师远虏身上,才未再次跌在师远虏怀中。
他回过神来,乍见自己手掌心抵着的不是旁处,却是师远虏的大腿根,连连后退,退得急了,大半个身子落在了马车外头,几乎要坠下马车去。
师远虏见状,快手一抓,褚韫才复又回到了马车里头,但因马车颠簸不定,褚韫整个人扑进了师远虏怀中。
师远虏的怀抱甚是温暖,褚韫稍一迟疑,退了出去,方一坐稳,他便垂首致歉道:&ldo;将军,适才是我冒犯将军了。&rdo;
师远虏苦笑道,&ldo;褚韫,我又不是瘟疫,你逃甚么?从适才你的反应瞧来,不是你冒犯了我,当是我冒犯了你才是。&rdo;
&ldo;不是,不是,不是!&rdo;褚韫急声道,&ldo;是我冒犯了将军,还望将军恕罪。&rdo;
褚韫见师远虏久不出声,急得面色涨红,双目含泪,幼嫩的面颊皱在一处,他的皮相眼下不过垂髫之龄,瞧来实在是可怜万分。
他咬了咬牙,揪住师远虏的一段衣袂,乞求道:&ldo;将军,你不能不要我。&rdo;
师远虏低叹一声,试探着伸手覆在褚韫的手背之上,沉声道:&ldo;我不会不要你。&rdo;
话音尚未落地,却突地有一把柔软得如同丝绸缎子一般的嗓音乍响:&ldo;师将军,你不讲仔细了,你这爱钻牛角尖的马前卒只怕是不懂得你的心意。&rdo;
&ldo;心意?&rdo;褚韫瞧了眼说话的萧月白,又望着师远虏问道,&ldo;甚么心意?&rdo;
师远虏心有顾虑,怕惊着了褚韫,不敢表白心意,只含糊地道:&ldo;只要我尚有命在,只要你愿意,我便不会不要你。&rdo;
褚韫笑逐颜开:&ldo;那我便做将军一辈子的马前卒,与将军一道征战沙场,斩尽仇敌。&rdo;
萧月白原想将师远虏以及褚韫之间的那层纱扯去了,但师远虏既然不愿意,便只得作罢。
他掀开帘子,扫了眼外头的情况,忽觉右手指缝一热,却是颜珣将手指插进了他的指缝之中。
颜珣的气息已平稳了,他从皮毛中钻了出来,正襟危坐,只左手在皮毛之下摸索到了萧月白的右手。
又是一阵颠簸,马车夫终于使得马驹安静了下来。
马车平稳地前行,穿越一处人迹稀少的丛林,约莫一个半时辰后,众人眼前终是再无遮蔽,豁然开朗。
第82章承&iddot;其三十四
萧月白、颜珣、师远虏以及褚韫四人经由李畴通报之后,便进得了御书房去。
&ldo;叩见父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