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承移开眼,料准了她的反应,温家主抬手褪去西装外套,扔在一旁。
“你这是……”
温亭问‘他’:“好看吗?”
长裙柔软,如一朵洁白的花盈盈盛开,前胸镶嵌着一排细小的珍珠,灯光下,流光溢彩,衬得山峦起伏,连绵跌宕。
这是成熟女人的知性与魅力。
目光停在腰线,春承克制着不再往下看:“温亭,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不值得,你根本不知道我……”
温亭颤着手解开腰侧扣子,她想试试,她还是想试试。赶在喜欢的人还没成婚,赶在她尚有勇气前,试试。
万一‘他’经受不住呢?
春承纠结着要不要把女子身份说出来,周遭空气寂静,她缓缓抬眸……
灯光明亮,那人肤白如玉,她蓦地沉了脸,一声厉斥:“温亭!”
温亭继续问她:“好看吗?”
春承惊怒、惶然,百味陈杂,她手忙脚乱从床上取了被子把人裹好:“你……你!”
她难受地红了眼眶,心里像压了块巨石:“你为什么要这样?”
“是她比我更好看吗?所以你无动于衷?”温亭任由她裹着,咫尺之距,能清晰闻到这人好闻的清香。
一个男孩子,漂亮得过分,干净得过分,便是此刻看着她的眼神,亦没有半分贪婪。
温亭比‘他’还要难过。
她是一家之主,是商场新秀,是人人称道的温家长女,是留洋归来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艺术家,但她还是一个求而不得的女人。
遇见春承,动心以前她没想过嫁人生子,遇见以后,她贪恋他的斯文俊俏,折服他的惊艳才情。
不知是心冷,还是身冷,哪怕被锦被裹着,她娇躯抑制不住颤抖:“你再抱抱我……”
春承身子一震,猛地松开她,背身退开很远。
避之不及,避之如虎。
没了她的‘搭救’,锦被滑落在地,温亭苦笑着俯身捡起被子,细瘦的腰柔软也柔韧:“你为什么不看我?心虚吗?怕犯错吗?”
近乎挑衅的话,春承捏了捏指尖,倏尔转过身面对她:“我没有!”
“没有就没有吧。”温亭莲步轻移,款款走到她面前:“春承,你不想对我做些什么吗?做什么都行。”
淡淡的酒香从她唇齿溢开,春承无力倒在沙发,温亭柔顺地坐在她身旁,不依不饶,嗓音轻柔缓慢贴着她耳畔:“真不想吗?”
“温亭……”
“嗯?”
“我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