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心里急着给重九娶亲的念头又让他不忍拒绝。
万一这小孩恰好就相中了呢?
“教主不必担心,那人常说他家姑娘眼高于顶,想来也只有九公子这样的青年才俊才堪入她眼。”郁驷看着北山蘅的脸色,见事情有门,续道:“不如教主先在府中歇下,等那姑娘来了相看一番。”
北山蘅凝视着重九,虽然这小龙崽称不上青年才俊,有些流氓,还有些混账,但是好歹脸长得不错,希望能合那姑娘眼缘。
他凝思片刻,沉吟道:“也好。”
郁驷这才放下心来,对身侧官家招了招手,“那教主先和小公子在西厢歇下,待那姑娘来了见一见,指不定就瞧上了呢。”
重九在心里大逆不道地想:你就算把月神娘娘给我变出来,我也一样瞧不上。
他撇了撇嘴,跟着北山蘅往后院走去。
南越王府是一座极富北地特点的建筑,一砖一瓦都严格按照规制修筑,正殿七间,后殿五间,寝宫两重,屋脊上蹲着青石瓦兽,梁栋、斗拱、檐角皆以青碧绘饰。
重九抬头望着廊柱上的壁画,隐约觉得有些熟悉,似在哪里见过一般,细想却又想不起来。
王府官家将他们带进西厢。
“二位请在此安住,有什么需要的,府中仆役只管使唤便是。”
官家给熏炉里添足香料,转身退了出去。
北山蘅将门一关,阴着脸望向重九。
重九正沉浸在对新环境的好奇中,瞪大眼睛看着房梁上的雕花,时而摸摸窗棂,时而嗅嗅熏香,根本没发现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北山蘅盯着他看了半晌,在他头上轻轻拍了一把。
“别给我装傻。”
重九抱着脑袋,可怜兮兮地抬起头,“师尊,我背上痛。”
北山蘅微微一愣。
重九蹬掉鞋子爬上床,手脚麻利地脱掉衣裳,露出背上交错的血痕,“师尊可以帮我擦药吗?我够不到。”
北山蘅抱着手,准备拒绝。
“真的痛……”重九挤出两滴眼泪,手移到太阳穴上,死死地按住,“头也好痛,师尊帮我揉一揉。”
北山蘅冷眼看他。
一般重九露出这种神情,要么是精分,要么是装的。
鉴于他许久都没有发神经,那一定是属于后者。
“师尊……”重九手揉着额角,摇摇晃晃的,突然身子一斜,头往床下栽去。
北山蘅脸色一变,慌忙将他捞起来。
“痛啊……”
重九滚进他怀里,两条腿在空中扑腾着,使劲儿往他身上拱。
北山蘅指尖擦过他的额头,摸到一把薄汗,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连忙将人放到床上,扶着他躺下。
“哪里痛?头还是伤口?”
重九指了指额角,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在榻上滚来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