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绕过前院照壁,沿着回廊一直向里走,将飞阁流丹、斗拱重檐一一看过,面上神情变幻莫测。
北山蘅总算是明白了当日在南越王府时他为何会头痛——这燕王府与郁驷的府邸规制一模一样,唯一有些不寻常的,便是那几乎生长到廊里的凤凰竹。
穿过竹林,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重九出乎寻常的沉默,北山蘅便也不问他什么,只亦步亦趋地跟着,打量着他的背影。
最后,重九走到一处拱门停下。
“这是我从前住的地方。”他的声音微哽,手穿过层层竹叶去摸墙上青砖,指尖在空中止不住地颤抖,连袖摆也跟着轻摇。
北山蘅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五指。
重九背对着他立着,双肩微微战栗,立了好久,也不进去,也不折返。直到日头渐渐西斜,方才头也不回地道:“师尊,我们今晚住这吧。”
北山蘅略一迟疑,点头,又想起他看不见,便道:“好。”
重九反手捉住他的腕子,从拱门进去,熟门熟路地走到一间屋子前,抬手推开门,“这是我从前住的屋子。”
“我知道。”北山蘅拍了拍他的肩,“晚上吃什么,我去买。”
“不吃。”重九简短地说道,抬腿踢上门,放下竹帘遮住光,径直拉他往床榻上去。
北山蘅知道他想做什么,默默叹了口气,也没再挣扎。床帐虚掩着,腰带被抽走,衣裳还未剥干净,重九便将他掀翻了按在榻上,直挺挺地冲进来。
身后那地方一阵剧痛,秀白的面上瞬间沁出薄汗。
他咬着他的肩,顺着蝴蝶骨向下,在霜雪般的脊背上留下一排参差不齐齿痕,像饿狼撕咬着自己的猎物。
北山蘅攥紧了床褥,一声不吭地受着。
“师尊……”重九喘着气,横冲直撞地忙活了半晌,忽然俯下身来,从后面将他整个人圈进怀里,脸枕在那微凉的肩颈上,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北山蘅刚得了些痛快,就被人戛然止住,不上不下地甚是尴尬。感觉肩上一湿,知道他是哭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静静候着。
“我爹他知道谋反不成……所以让人带我走……”
“爹爹骗我,师尊也骗我。”
“你们去送死都不稀罕跟我说,就把我当小孩,都觉得自己可壮烈了是吧……”
重九贴在他背上又啃又蹭的,眼泪口水糊了一身。
北山蘅默默想,怎么说燕王都能扯到他身上,可听小崽子哭得实在伤心,想安慰,动作又受限没法摸头,犹豫半天,便试着用那地方使了使劲。
重九呼吸一紧,猛地回过神来,抬手便在他臀上落下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