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
将棉签扔掉,祝在撕开创可贴,给他贴上。
“少沾水。”
“哦。”
“从内向外清创,你怎么这点常识都不懂?”
“很少受伤,所以不记得。”
末了,他轻嘲着又补了把刀:“哪像你,小时候走路从来不长眼,隔三差五就摔个跟头。”
“……”
他说话真不讨人喜欢。
祝在懒得理他,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等一下,”贺遥三步并做两步走,连忙跟上去,“你先别回去,我有话要跟你说。”
“不想听。”
情急之下,贺遥一把拉住她的手,“你先别走。”
祝在面无表情看向被他拉住的手:“有什么事?我现在不是很想跟没情商的人说话。”
话语里有点赌气的意味。
“我怎么就没情商了?”
“你跟别人说我是旱鸭子,是被拔毛的鸡。”
贺遥摸了摸鼻子,“那时候冯岩老缠着问我,说一起出去游泳你为什么从来不下水。”
“不重要了,反正我什么黑历史都给你倒腾出来了。”
贺遥闷了少许,突然说:“对不起。”
他神色认真,祝在倒有点不好意思了。都是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话,听听就过去了,她倒没那么斤斤计较的。
“啊,其实也不碍事的。”
祝在把耳畔的碎发别到身后,看了眼手机,时候不早了,“你刚刚要跟我说什么?”
“我是指三年前的事情。”
丝丝缕缕的头发又被吹上前了,剪不断理还乱,祝在没精力去弄它了。
“三年前啊,什么事?”她问,好像真的不记得一般。
贺遥不傻,看得出她在装傻,装不在意,装不记得。
好像这样就能把他从她世界里一笔勾销一样,自欺欺人。祝在就喜欢自己骗自己,以前是,现在也是。他原以为她是变了的,也确实变了,但是是在保留的基础上变化的。
有些与他无法同线的本质还依旧屹立。
“三年前我不该带着情绪跟你那样说话的,确实挺抱歉。事后程越也跟我说过,你还找过我,所以——”
“贺遥,”祝在打断他即将出口的话,“你也知道,青春期的女孩子,她总是要犯点傻才知道成长。”
她指的是犯傻找他。
然而贺遥却会错了意思,以为她笼统地将他们的过去高度概括成这样一个毫不起眼,又饱含愚昧的词。
他原本还想,之前走得那样干脆,以她那性子,估计要难过很久。
可是一个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所有社交平台他都被拉黑。每次一找她就好像石沉大海,微信里的感叹号也不知道堆了多少,贺遥气消了气又上来,如此反复,他也干脆删得一干二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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