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得倒抽一口冷气,刚要喊救命,那人却拧亮了灯烛。
他定睛一瞧,“白兄弟?你、你怎么在这里?”
白玉堂眨眨眼道:“梁兄深夜不在房间,不知去了何处?”
梁志成笑道:“梁某有两个同乡住在此处,今日会他们去了。”
他又道:“看来白兄今夜睡不着,小弟正珍藏了好酒,不如喝一杯?”
白玉堂并没有拒绝这个提议,毕竟还有什么比喝酒更好聊天的契机呢?
“上官无垢死了,梁兄听说了吗?”白玉堂一壁喝酒,一壁漫不经心道。
梁志成面露惊讶之色,“什么?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玉堂又道:“听说,他是为了那张图死的。”说着看了梁志成一眼,意味深长道:“那张图也不见了,现场只留下一块残片。”他从袖子里摸出那张碎块放在灯下。
梁志成脸色从灰白渐渐变成了死灰色,他显然害怕极了,如果凶手专找手里有地图的人下手,那下一个会不会是他自己?
白玉堂见他面如土色,故意道:“梁兄这是怎么了?”
梁志成突然死死的握住了白玉堂的手,说道:“上官无垢为了那张图死了,你说凶手会不会将手里有图的人都杀个干净。”
白玉堂看他一眼,“怎么会呢?说不准上官无垢向什么人透露了自己有图的事,所以他才被杀的。”
会吗?梁志成手抖的更厉害了。
看梁志成这般情形,白玉堂起身拍了拍他的手,安抚道:“梁兄不要太过担心,或许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样。”
说罢,他大踏步走了出去,留下一扇门在风中‘咯吱咯吱’直响,听着活像催命符的声音。
洪家的招亲大会举行在即,整个府里已经忙了个底朝天。
九妹坐在门边看着下人进进出出,似乎觉得颇有意思。
这时,一个跛脚的黄衣老仆闯入了她的视线。
他全身只靠着一条好腿支撑着,走起路来一高一低,着实艰难。再细瞧瞧,九妹发现他手上有颗醒目的红痣,那红痣豆粒大小,如果不是双手拿着东西,根本发现不了。
“你在瞧什么?”白玉堂见她脸上笑意阵阵,在她身旁坐下。
九妹没有回头,仍旧认真的盯着那个老仆,问道:“你说这世上有没有两颗同样的痣,而且还是长在同样部位的痣。”
白玉堂给她问得莫名其妙,摩挲着下巴道:“人虽说都有相似,但痣不太可能长在同一部位吧。”想了想又道:“这恐怕连双生子都做不到吧。”
九妹赞许的点了点头,笑道:“你总算聪明了一回。”
白玉堂愣了愣,他什么时候不聪明了?
九妹不等他说话,问道:“你昨夜去找梁志成了?”
白玉堂搓了搓手手指,“只是去喝酒罢了。”
九妹笑道:“你近来似乎特别爱喝酒,这我以前倒是不知道。”
白玉堂将手搭在她肩上,眨眨眼:“你不知道的事多了。以前没认真了解过小爷,现在后悔了。。。”
他刚说到‘了’字,就觉得手指一麻,再瞧去,九妹不知何时手里已多了一根细如牛毛的针。
白玉堂愕然瞪大眼,说道:“你这是什么东西?你平时出门还带着针线?”
九妹将针举起放下太阳下看着,说道:“这不是我的。是我昨夜在地上捡到的。”
白玉堂抢过那枚针认真看了看,叹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兴许是洪家的丫鬟仆妇不小心丢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