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听叶绍宇的话,时梨皱眉皱的越紧。
“完了,也忘了。”没等时梨说话,叶绍宇停下自己手舞足蹈的动作,不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的叙述有问题,反而把关注点转移到了其他身上,“我明白了,我彻底明白了,这他妈就是传说中的失忆啊,我真是第一次见,原先那些电视剧里不是总演出吗?一出车祸就失忆,我还以为是假的,谁能想到呢,艺术源于生活……”
砸砸咽了下口水,眼泪也憋回去了:“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车祸以后是会失忆的哈?”
时梨没想到这样也行。
“必然了。”叶绍宇通过现在的状况,有了自己的推断就深信不疑,说着就要去找外边的护士求证,“进来的时候太匆忙,我现在去找下护士了解情况。”
说曹操曹操就到,叶绍宇的话还没全说完,护士先推开门进来了。
“来的正好,来的正好,护士小姐,我朋友什么情况啊?”叶绍宇飞快地跑到护士面前,询问时梨的病情:“刚刚我们跟她聊天,发现她完全不记得我们是谁了,估计是脑子出问题了,还怪严重的。”
时梨:“……”
护士愣了下,她还记得前边时梨是自己进来的,还让她给自己的朋友打电话报备一下,意识清晰的很:“不可能吧,你……”
刚想说出实情的护士,忽然被病床上的时梨对上了眼。
时梨长了张别人不太敢轻易违抗的脸,护士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儿,光是简单的一个对视,竟然觉得自己不该再继续说下去了,不然接下来保不齐出什么事儿。
众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护士身上,没人注意身后的时梨在做什么。
护士轻轻咳嗽一声,看着一脸凝重的叶绍宇,改了口:“你不能这么轻易地下断论,脑袋这个问题不是你说有问题就有问题的,如果要判断的话还要做个详细的检查才行。”
祁则回头,看了眼时梨:“那什么时候能做?”
“最早也要明天早上了,急诊没这个条件,等正常上了班才行。”
“那也行,我们就在这儿等一波。”叶绍宇是个单细胞生物,立刻就做出了决定,“等明天早上咱们几个一块儿送时梨进去,检查检查到底什么问题,严重不严重!”
护士:“这恐怕不行。”
病人病了,家属担心很正常,但急诊有急诊的规矩,同一个病人身边不能有太多人陪护,不然一整个病房全要堆满了。
护士一边给时梨做记录一边给其余几个人解释:“最多留一个家属陪同吧,你们可以商量一下谁留下。”
祁则还有要问护士的话,三个人跟着护士从病房里出去,叶绍宇跟砸砸站在边上等祁则回来。
叶绍宇扶着墙,想到时梨就有些唏嘘:“唉,你说你偶像也真是不容易,我那首《好运来》真该点给她,她最近也太水逆了吧?又是被自己的好朋友背刺,又是出车祸失忆的,真是什么倒霉事儿都遇上了,现在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如果只能留下一个人,他是必不可能留下的。
砸砸不知道前情,又会抓重点:“等等?叶哥,你说大梨子被好朋友背刺是什么意思?”
“我在酒吧不是跟你说了吗?那会儿都打起来了,我还以为你知道了。”叶绍宇说,“你偶像跟季明枝闹翻了,就上次坐她旁边,看起来还挺乖挺软的。”
毕竟一起吃过饭,砸砸对季明枝还是有点儿印象的,还想再问。
“等回头再跟你说这个。”即使才见过时梨,叶绍宇还是在脑海里自动脑补出一副时梨瘫痪在床,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画面,每到吃饭的时间点儿连个帮忙喂饭的人都没有,“当务之急是你偶像,现在住院了,她身边连个亲近的人都没有,谁照顾啊?”
“我啊,我可以照顾大梨子。”砸砸主动请缨,才举起手,准备说自己可以调休,那边跟护士对完话的祁则已经走了过来。
祁则低声问他:“举什么手呢?”
“叶哥跟我说没人照顾大梨子的事情呢,我想着可以请假……”本来挺好的一件事,祁则的目光一扫过来,砸砸越说越没有底气,“如果能请的话,大梨子一个人怪可怜的。”
祁则挑了下眉:“谁说她会一个人了?”
砸砸:“……”
不同于病房外的三个人,病房里的时梨不知道几个人在干什么,只能盯着手机上的时间瞧。
祁则他们不过出去十五分钟,时梨在病房里感觉有十五个世纪那么漫长,怪不得人们都说不能说谎,说谎就是容易心虚,时梨现在就觉得自己刚才哪儿演出破绽了,一会儿三个人进来肯定是要合伙笑她的。
正想着要不要坦白从宽的时梨忽地听见病房的门又被推开。
时梨猛地抬起头,发现只有祁则一个人的时候,又朝门外扫去:“他们……”
还没等时梨问完,祁则已经先开了口:“护士说急诊这儿不能呆太多人,我让叶绍宇他们先回去了。”
时梨哦了一声,把手机收了起来,她看着祁则抽了把旁边的凳子,没忍住,问道:“你不回去吗?”
祁则嗯了一声:“我留下陪你。”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尽管时梨知道她现在跟祁则不算什么,但还是莫名想到了护士说的,只有家属才能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