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分数这事儿看似重要,但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家又没那么重要,实在不行还可以出国,国外多的是大学,能让时梨再镀一层金,当时的时父觉得时梨确实是没兴趣,不想学,干脆跟时梨说等高中毕了业就送她去外边读书,让她别操心这个。
在学业上再受不到关注,时梨就又要在更多事情上搞事情。
那会儿时梨让全家上下的佣人带假发,包括自己骗时父自己染了一头七彩琉璃非主流发色就是其中之一。
但带假发不代表她真的想当个非主流,跟时父闹闹就算了,一进学校,时梨自然会找个地方把装备换回来,也就没记在心上,没想到祁则头一次见自己会因为这个,还是对自己的一头非主流发色起的一见钟情,时梨感觉身上的血液都往脸上涌:“你……变态吧?喜欢这个。”
“还好吧。”祁则笑了,“爱屋及乌,非点儿也没事。”
时梨想让祁则滚,忍了忍,解释:“那会儿我不是真喜欢这个。”
“喜欢也没事。”
“我真的……我那会儿真的就是想让我爸多回回家。”
祁则知道一些时梨家里的事情,从前在明德一中给时梨讲题的时候,祁则能明显感觉到时梨的底子不差,但她先前的考试分数又实在离谱,当时时梨就讲过时父不常回家的事情。
祁则看着她,没说话。
“你不是也知道吗?我爸平常真的很忙。”时梨抿了抿唇,“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面,他全在外边飘,不是出差就是开会,我见他的次数可能都没他下属多。”
如果是她也就算了……
“那会儿我妈身体挺不好的,但每次见到我爸又会精神很多,可能就是传说中爱情的力量?让人生让人死,反正那时候我就觉得我爸多回几次家,我妈保不齐就好了。”
“当时为了这个还闹过挺多洋相的,学习成绩差,逼迫家里边的人跟我一起带假发,骗我爸我染了那种发色。”
“这些招都是,一开始有用,后边就没什么用了,就跟我妈一样,该……”
该去世还是去世了。
时梨没有继续往下说,她垂了下眼,不想把这次的氛围搞得太糟糕。
祁则知道时梨跟时母的关系很好,时母去世也一直是时梨的心结。
那会儿在手术室门口,时父还在国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手术结果出来的时候,家里就只有时梨一个人。
那会儿时梨才多大,就要真正意义上面对了死亡,接受家人的离别。
祁则还记得自己赶去医院的时候,时梨已经不知道哭了多久,劝没有用,安慰没有用,时梨的眼泪吧嗒吧嗒掉个没完。
当时的时梨不是没怨过时父,因为时母的去世,两个人的感情明显有了隔阂,也就因为这个当时时父让时梨送份文件的时候,时梨才能没当回事儿,先去找了祁则,把季明枝留在家里,让任子超有机可乘。
脑袋忽然被拍了下。
祁则的动作很轻,时梨抬起头,看到他已经站在了面前,他靠了过来,遮住的阴影像是把她揽进了怀里。
他的手还在她的头顶,又因为她仰起的头,手掌才顺着她的发缝,缓缓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