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砸没忍住,也问了问时梨会不会羡慕别人的爱情,结果还没等时梨回答,就见祁则已经走了过来。
进了十二月,天气已经冷了下来,偏偏酒吧今天的供热还出了点儿问题,幸亏了是工作日,来酒吧的人还不算多,知道情况还留下的,祁则都给送了份果盘,让他们多体谅,来玩的客人收了东西也是高兴的,还有的笑哈哈的回应,说什么等到时候喝两杯酒,身上暖和了,连供热也不需要了。
叶绍宇陷入了恋爱,着急陪自己的女朋友,只能委屈祁则这个应该已经过了甜蜜期的前辈一直在后边监督了工人去修供热的事儿。
这会儿后边的问题不大了,祁则才抽了空能过来陪一会儿时梨。
祁则摸了下时梨面前的水杯,热的已经变凉了,看到旁边莫名紧张的砸砸,挑了下眉:“紧张什么?刚才说我坏话了。”
砸砸也不知道祁则的雷达怎么那么敏锐,但自己也不算是讲了坏话:“没有,没有,我怎么敢,我还要工资呢祁哥。”
祁则笑了下,让砸砸帮忙去吧台把杯子里的水换杯热的来,又把自己从休息间带过来的外套给时梨披上,问她:“砸砸跟你说什么呢?”
时梨下意识摸了一下外套边:“什么?”
“我一过来他就那么慌……”祁则看了眼飞快往吧台逃的砸砸,“心虚的跟什么似的。”
时梨握着袖口的边缘,手指一点点地蹭,不知道是不是供暖恢复了,还是衣服确实保温,她觉得自己心里比先前都要热,摇摇头:“没,没聊什么。”
不清楚为什么,时梨想起砸砸说的话。
他说的没错,爱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
当时砸砸问她:“虽然但是,大梨子,我有点儿好奇,你有时候会不会羡慕叶哥他们?你看,你跟祁哥甜是甜,但好像都没怎么腻腻乎乎在一块儿,祁哥也没专门给你学过调酒,也没大段大段的发朋友圈,你会不会感觉差一点儿什么?”
那会儿时梨没来得及回答。
她羡慕过吗?她从心底问自己。
祁则确实没有为她专门学过调酒,也没有发过大段大段的朋友圈,在周围人的眼里他们甚至都不太做亲昵的举动,那会儿她险些被砸砸的思路绕了进去,觉得爱情要真的甜就该跟鸡尾酒一样,漂亮又浓烈。
但其实这并不是爱情。
时梨的脑袋不自觉地落到祁则的肩膀。
但这并不是爱情,或者说并不只是爱情。
爱这个词总是玄妙,全球有成千上万种语言来可以表达它的本意,因此有关爱的形式也无法固定为一。
爱不仅是为你学调鸡尾酒,也不仅是在朋友圈里发相关你的记录。
爱也是有一个人会注意到你面前的水杯凉不凉,会轻轻地为你披上自己的外套。
爱是不愿意见到她生气强忍眩晕也要陪她玩,是对其他事物不留心但还会记住她不爱吃茄子,是不值钱的雪梨气泡水瓶也当宝贝儿一样收藏,是为了她的自尊颠倒原本的事实,是害怕她紧张也知道她的担心先替她处理好了家里人。
他为她披上铠甲,也对她袒露真心。
有这样一个人,让她拥有她的爱情,时梨怎么可能再去羡慕别人?
“怎么了?”祁则忽然回过头,视线落在时梨的鼻尖。
知道时梨容易害羞,他们两个人很少在公众场合做太过亲昵的动作。
时梨摇了摇头,又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头一次没顾周围人可能投来的视线,脑袋也蹭到他脖颈,她轻轻吸了一口气:“没怎么。”
时梨没觉得怎么样。
祁则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她就仰了仰头,唇也贴在他的喉结:“就是觉得好喜欢好喜欢你啊。”
第75章
十二月末,时梨没有直播,还一早就来了酒吧。
原因无他,谢应他们乐队今晚有演出,作为别人眼中谢应他们乐队的迷妹,时梨不可能不到场。
自打谢应他们几个上了高三就没什么时间,乐队也很少来酒吧演出,要不是跟祁则在一块儿了,时梨都没借口总是往酒吧跑,前段时间,谢应跟祁则和叶绍宇商量了下,问他们能不能来酒吧做个跨年演出,到时候还想带两个同学过来。
叶绍宇之前就听何星雨说过小学霸的事儿,一老早就猜出了谢应他们这次来做跨年演出的真正目的。
人还没到,叶绍宇已经开始了自己的推测:“小应也是不容易啊,为了让小何谈恋爱搞情调,还专门问我跟你们祁哥今天能不能给他们点儿时间,让他们在快凌晨那会儿上台,别说不用我们给钱,倒贴都行。”
一般情况下,跨年那会儿酒吧都会找好几个现场的乐队演出,按照乐队的等级来排序谁先谁后,重磅的一般都要放到最关键的时间点儿上,让台下的观众能感受到最嗨的氛围,高高兴兴的跨个年。
谢应他们乐队现在演出完全值得上跨年这个关键节点上,何况还免费,祁则跟叶绍宇两个人不可能不成全。
“倒贴肯定是不能让他们倒贴的。”叶绍宇还算有点儿良心,“但是我现在就非常好奇,你说何星雨天天聊这个小学霸,说什么小学霸没听过现场,说什么想让他感受一下咱们这儿的音响效果,又是这样又是那样的,这个小学霸到底有什么好的,就让他迷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