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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七岁，小学一年级。

开始长学问，abcd一张嘴，能用奶声奶气发出不标准的音调，还咧着肥嘟嘟的脸傻笑。

一起初生的，还有掉牙换牙的痛苦。

&ldo;你都怎么长得啊？&rdo;陈默拔了拔自己的短手指，想把它拉长，欺负那东西欺负的痛快些。&ldo;现在才换牙？我早就都换好了。&rdo;

说着，神气的挺了挺胸，希奇的盯着秦瑞沮丧的脸左看右看。

真邪门了啊，别人的哭丧样子看了就戳火，恨不得一脚踹去马桶里灭掉灭掉，就他，要哭不哭的死相一憋嘴，硬是有种对谁都愤怒的倔劲。横看竖看不过瘾，只想伸出手指戳憋那脸蛋。

&ldo;呜。&rdo;你他鸟鸟的烦死了！

七岁的秦瑞尚未经历人生众多悲苦，眼下新牙丛牙床里径自要冒头的狠劲折磨得他每根神经都像被钻头冲击，不能吃不能喝，话也懒得说，觉更睡不着。

看谁都恨。

&ldo;啊？痛吧痛吧？&rdo;陈默很恶劣地笑着，嘴角拐的贼坏，伸长手指不停戳着秦瑞左躲右闪的脸，&ldo;活该，让你偷我橡皮！&rdo;

&ldo;呜，偷你个闹闹啊！&rdo;偷你个鸟鸟啊，牙痛，嘴张不开，话都说不清楚，秦瑞丢脸的一开口卷成大舌头，&ldo;那是乐婷缩给我的！&rdo;

&ldo;鬼！后来不给我了！&rdo;

想起就不慡，那小娘们眼睛长歪的！凭什么送了秦瑞不送他！

那天明明是自个儿讲笑话逗得秦瑞一笑两虎牙招的人颠三倒四。小娘们红着脸蛋把那漂亮的糖果型橡皮往秦瑞手里一塞，跟偶像剧里的姐姐似的扭头飞奔而去，把个陈默怒的爆炸，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见秦瑞无所谓的一耸肩，说我才不要，陈默给你。

要就要吧，拿到手之后也没觉得那橡皮闪亮到哪里去，难怪秦瑞不稀罕。狼心狗肺的陈默用了几次就嫌烦，这种娘们玩意儿根本擦不干净纸！二话不说扔给秦瑞，呐！跟你换！不等人同意，就把秦瑞笔盒里的德国进口好东西占了独用，说什么也不提换回来的茬了。

越想越气，还真像秦瑞辜负了自个儿，再用力，手指勤勉地在他腮帮子捏，一捏，一捏，丫的小混蛋痛吧？倒是出声啊。

&ldo;呜！放开哪！&rdo;秦瑞闪了几次，发现陈默还真来劲了，耳朵被他压住了，脑袋躲不开，换牙的牙床隔着皮肤被捏的火疼。

靠你鸟鸟的！秦瑞怒的一拳头嘣上陈默的前额。

&ldo;我宰！真动手啊！&rdo;陈默怪叫一声，敏捷的往后躲开，秦瑞一个扑空，&ldo;哐&rdo;地撞在墙上，虽说不严重，可牙痛混合着狼狈，化成滚滚的委屈。

才七岁的小豹子秦瑞，尽管超级不慡在对头野狼陈默的面前释放懦弱，可痛感才不鸟他那一套自尊，眼眶自个儿&ldo;唿哧&rdo;红了。

&ldo;喂！很痛啊？&rdo;陈默看着秦瑞保持壁虎之姿跟橡皮泥似的黏在墙上不动弹，有点担心了，小心翼翼地走到身边问。

&ldo;不痛&rdo;背对着敌人站稳当，秦瑞努力平息吐纳，&ldo;不痛你躲个屁啊！&rdo;

陈默心虚的挠挠头发，看着秦瑞的凄惨模样，觉得自己有点像旧时代的地主欺压百姓。

那些地主怎么凶残自己其实也并不很清楚，就晓得电视里他们都是满脸y笑，啜着双手一抹口水，房里某个漂亮的女生躲在角落眼神那叫一灰暗，然后地主们把房门&ldo;啪唧&rdo;一关。

等第二天，雄鸡报晓，房门开，那女生跳河的跳河，悬梁的悬梁。但一定会在翘掉之前在地主们身上狠狠扎上几刀子，千疮百孔，血流满地，七窍化脓。

惊！！！

陈默吓出一身冷汗。

秦瑞不是丫头片子，不过他现在怒了，指不定做出更可怕的事。

&ldo;哪哪，我不故意的啊。&rdo;当下，一抹脑门的汗，放下身段，一来是后怕，而来也实在看见秦瑞的样子心里面有点抽真得很痛吗？&ldo;别难过了，你想要什么，我去给你拿。&rdo;

&ldo;我要什么都行？&rdo;恨恨地踢他一个脚拐，看陈默忍着痛不出声，知道丫坏蛋是真的来讨好，高兴的眯了眯眼睛。

&ldo;嗯！&rdo;别扎我刀子

&ldo;要糖！！！&rdo;盼了好几天了，妈妈跟看犯人似的不给吃。

陈默二话不说，冲进里屋捧了满满一怀抱各式夹心软糖巧克力，秦瑞一看乐成了向日葵，吆喝一声激动热烈的向着陈默扑。

&ldo;等！&rdo;都剥了皮，刚往嘴里塞，就被陈默一手拦下，秦瑞义愤填膺地冲他瞪。&ldo;我丫差点给忘了，你现在换牙，不能吃这个！&rdo;

说着就往回抢。

煮熟的鸭子能飞了，那是太监！

秦瑞把小命都给拼了，扑着挂在陈默膀子上冲裸体的糖果直咋吧嘴，馋死了馋死了，&ldo;靠你鸟鸟的&rdo;新学的粗口上了瘾，&ldo;说话不算话，你喝水不撒尿！&rdo;没糖就没命，现如今看着吃不到，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

&ldo;不撒我就憋！&rdo;俩小兔崽子争得完全没有逻辑道理，陈默正义凛然，卯足了劲不让秦瑞沾着丁点甜的，当初自个儿换牙时被死活叮咛的，丫这混蛋以后不想要牙啦！

眼看秦瑞有点儿为了糖果就义的烈士劲儿，陈默一急，索性左手揽紧了秦瑞的头不让动弹，右手一打弯，把那粒糖果直接丢自个儿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