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机镜头转向了另一边。
路景策摆弄了一会儿身上的窗帘布。
窗帘布不长,但很宽,在身上层层叠叠地围了好几圈,对方一只手托着才能勉强把它撩开,另一只手拿着坐垫,根本没办法自己弄好。
易匀星迟疑了几刻。
按理他现在应该上手帮一下小路老师。
但是他能怎么说呢?
说:小路老师,我帮你拿着坐垫吧,你自己把腰带弄松点。
这活像是他在小树林里对着路景策耍流氓,调戏良家路老师。
说:小路老师,我帮你把腰带弄松点。
这就更奇怪了!
“……易匀星。”
“嗯?”
“这个坐垫,你和欧阳杨在一起的时候是怎么弄好的?”
“我和欧阳杨?我们当时是摸黑互相塞的。”
路景策狭长的凤眸微眯,深邃的眉骨下落了一片寒色。
嗓音很淡,语气却含了几分微妙的情绪。
“那现在怎么不帮我?”
易匀星:“……”
他和欧阳杨纯粹就是好兄弟,一起打打闹闹也没觉得有什么。
现在这个情况能一样吗?
青年有些无措地在原地踱步几下,他们在这儿已经耽误得太久,再磨蹭下去了就来不及回到练习室大楼了。
他一咬牙拽过了路景策手里的坐垫,阖上了眼睛,耳廓红了一大片。
“那你现在自己……自己弄好,然后我帮你把坐垫塞在裤腰上。”
路景策低低笑了一声。
易匀星闭着眼睛,视线受阻后,听觉就变得格外敏锐。
他听着路景策身上的衣料摩擦的悉悉索索声,拿着坐垫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一些。
“……你怎么还没好?”
“才过了几秒钟。”
“是吗?”
“是。”小路老师顿了一下,似乎朝他走了半步。
因为他听到路景策的呼吸声更近了一些,微沉地轻轻扫过了他的耳廓。
他本来就烧得厉害的耳廓像是万千只虫蚁爬过,他忍不住稍稍往后退了一点儿,这一后退,小腿就抵上了背后的灌木丛林。
“……你好了吗?”
“好了,把坐垫给我……耳朵怎么那么红,冷的吗?”
易匀星把坐垫往前轻轻一拋,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耳廓。
上面滚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