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这个舞全是技巧,没有一点感情……教皇和盲眼姑娘的故事很感人,但是我总觉得离我太远了,我代入不进去。”
他停顿片刻,试探着。
“要不小路老师给我示范一遍?”
路景策没有应下,只是缓步朝着他走过来,练习室里的灯光很亮,将对方深邃眉骨下的阴影投射得无所遁形。
“有纸巾吗?”
易匀星怔愣一下,盯着对方在自己身前站定。
“有的。”
他从衣袋里拿了一包擦汗用的纸巾递过去,对方把几张餐巾纸拼接在一起,折成一段约三指宽的长条后蒙在了眼睛上。
“现在开始我是故事里的盲眼……”
“姑娘?”
小路老师薄唇微勾,嗓音很低。
“盲眼帅哥吧……学长难道忍心让我去t国做个变性手术?”
易匀星忍不住轻笑起来。
“好,盲眼帅哥,然后呢,我要怎么做?”
“学长想一想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很令你高兴的事?”
“高兴的事啊……”
青年的眸光空了一瞬,旋即意识到路景策现在眼睛上蒙了纸巾,根本不会发现自己在看他。
于是浅灰色的眼瞳视线悄悄聚焦,定格在了对方的脸上。
蒙眼的纸巾遮掩住了全部的眉宇,冰冷的锐利被无形冲淡。
路景策的唇色很浅,似乎也没有化妆上口红,只是跟他独处的时候,唇角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弧度。
好像一头在他面前温驯下来的狼。
易匀星放肆地一寸寸看过对方的脸,心间悄然被什么东西敲击了一下,倏然意识到——
或许那位故事里的教皇,手里拿着神圣的经文,抬眸望向底下朝圣的群众,在人群里捕捉到那位盲眼姑娘时,他也是这样。
对方看不到他,所以才可以肆意地多暴露出心底小心隐藏压抑的情绪。
然后在回神时猛地惊觉。
原来只是这样在同一个地方,咫尺距离,能看到喜欢的人就已经是一件很令人欢喜的事情了。
“……路景策。”他小声唤了一句,“我——”
路景策淡淡打断了他的话。
“学长还记得‘throne’解散的时候,我和天奕影视签好了合同,下午的航班,你早上去找主治医师,坚持要离开医院一会儿去机场送我。”
回忆不受控制地从脑海深处伸出了藤蔓蔓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