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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2页）

秦珣闭了闭眼，遮住双目复杂的情绪。他唤了身边亲信，命其查探已逝的珍妃娘娘。

瑶瑶的身世当从珍妃查起，可珍妃已经去世十多年了。

傍晚暑气渐退，他拿着在南雅堂买的，据说能消痣的药水进了瑶瑶所住的院子。

她的院子清幽雅致，葡萄架旁有石桌石椅等物。丫鬟小蝶正往石桌上摆放着什么，看见秦珣，连忙行礼：&ldo;王爷！&rdo;

秦珣颔首，随口问句：&ldo;做什么呢？&rdo;

&ldo;先准备一下，晚上让姑娘乞巧。&rdo;小蝶笑道。

秦珣&ldo;嗯&rdo;了一声，有些漫不经心。

小蝶转了转眼珠：&ldo;姑娘在里面呢。&rdo;

秦珣点头：&ldo;本王知道了。&rdo;他抬脚就走。到门口时，他稍微停顿了一下，轻咳一声：&ldo;瑶瑶？&rdo;

&ldo;诶。&rdo;秦珩应着，打开了门，秋水样的眸子充满了喜意，&ldo;哥哥，你来了。&rdo;她含笑将皇兄迎入内。

今日他们一大早出门，快到清仁巷时，皇兄却改了主意。后来更是让车夫先送了她回去，只他一人留下。她心里不安，思来想去，猜不到缘由。

此刻皇兄来看她，也许她能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看见她的一瞬间，秦珣烦躁了许久的心竟立时安定下来，他点一点头：&ldo;嗯。&rdo;

随其入内，他环视四周，房间里光线微微有些黯淡，他眯了眯眼睛：&ldo;你方才在做什么？&rdo;

&ldo;没事，就闲坐着。&rdo;秦珩说着，招呼兄长坐下，又给他斟了茶。她小心问道：&ldo;哥哥是刚回来吗？&rdo;

秦珣垂眸：&ldo;不是，有一会儿了。&rdo;他自怀中取出一个瓶子：&ldo;这是从陆大夫那里拿的，很管用，不会留疤，就是会有点疼。你怕疼吗？&rdo;

&ldo;疼？&rdo;秦珩愣了愣，果断摇头，&ldo;不怕。&rdo;

‐‐她当然也是怕的，但很多时候，她无法去考虑会不会疼。因为比起疼痛，她更怕没命。在她看来，疼痛是可以忍耐的。

秦珣站起身，点亮了灯，房间顿时亮了起来。他扫视了一眼妹妹，她的视线随着他的走动而移动，她看着她，无比信赖。

他的心顿时一软，带着细密的疼意。她是他妹妹啊，怎么可能不是？如果她不是他妹妹，他们以后会如何？她若知道他们不是兄妹，她又会如何？

他一时竟无法想象。他们从兄弟变成兄妹，虽然中间发生了一些事情，可她大多时候是在他身边的。如果他们毫无血缘……

&ldo;哥哥，你怎么了？&rdo;秦珩诧异地看着兄长，眼中隐含关切。他看着似乎有些不对劲儿。今天出了什么事吗？

&ldo;嗯？&rdo;秦珣回过神，笑了一笑，&ldo;你把头发梳上去，我帮你用药。&rdo;

秦珩狐疑地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药瓶，心下惴惴：&ldo;这个行吗？&rdo;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去梳头发。

她坐在梳妆台前，掀开菱花铜镜的镜袱，小心去掉发间的簪子，一头乌油油的长发在她背上铺陈开来，犹如一块墨缎。

秦珣黑眸沉了沉，缓缓向她走了过来。

她拿起桃木梳，又搁下：&ldo;我让小蝶帮我吧！&rdo;

&ldo;不用麻烦，又不需要梳什么花样，头发全绾起来，梳成那种，那种妇人常梳的就行。&rdo;秦珣轻声道。

&ldo;哦。&rdo;秦珩应着，听说要梳成妇人发髻，她自己也觉得有些不自在。若是教小蝶帮她绾发，真跟她要出嫁似的。

她伸手摸了摸耳后的痣，心想，其实也不用全梳上去，就这么将头发全梳到一边不就行了么？她拿着桃木梳，一下一下，慢悠悠梳着，全梳在一侧，将耳朵以及耳后的痣完全露出来。

然而皇兄似乎没能理解她这动作暗示的意思，他竟没来由问了一句：&ldo;瑶瑶，你记得你娘吗？&rdo;

&ldo;……&rdo;秦珩沉默了一会儿，才道，&ldo;不记得了。&rdo;她又梳了好几下。她后来也曾想过，如果母妃还在，她在宫里可能不会那么艰难，但是这些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像是嫌弃她动作太慢一般，秦珣开口道：&ldo;算了，我帮你梳。&rdo;

秦珩唬了一跳，他帮她梳头？她慌忙摆手：&ldo;不用，不用！&rdo;

她哪敢劳动他？

她只好说：&ldo;我很快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