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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电灯泡灯光昏黄。

住在一楼的阿婆打开门，头探出来。

朝陈肆招手。

陈肆在跑神，没听到阿婆的喊声。

&ldo;小陈。&rdo;阿婆喊。

陈肆进了屋，关上门前不忘停顿下，等沈青芋进来，再掩门。

把人招呼进家后，阿婆颤巍巍走进厨房忙活。

锅里水在沸腾。

阿婆将包好的饺子一个个放进水里，盖上锅盖，又颤巍巍地走出来。

看见陈肆一如往常的局促，不禁无奈地说：&ldo;自己找地儿坐，你又不是第一次来了。&rdo;

陈肆扶阿婆坐到椅子上，自己才落座。

问：&ldo;阿婆，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rdo;

阿婆弯了眼睛，脸上皱纹很深，笑容慈祥可亲。

&ldo;我都睡了一觉，醒来，听见楼上在吵。那姓钱的又为难你了吧?&rdo;

阿婆说着，扶着椅子坐直身子，但脊背还是佝偻着的。

她握住陈肆的手，&ldo;那姓钱的女人没把你当自己孩子，你就别对她客气。可别受了委屈咬牙咽下哎，多吃亏。&rdo;

陈肆弯唇笑，&ldo;知道了。&rdo;

趁一老一小说话的时候，沈青芋跑到厨房，守着饺子。

阿婆慢吞吞的声音再度响起。

&ldo;你那个亲爹眼里只有姓钱的女人和她儿子。所以，凡事你要多为你自己考虑考虑。好好吃饭，有个好身体，学习好才有用。你看你，又瘦了。你这娃娃，真是不让人省心。&rdo;

&ldo;我今天包了饺子，新鲜的，正想着叫你来吃，你就回来了。我去看看煮好了没有。&rdo;

陈肆轻轻回握住阿婆的手，拦住她，&ldo;您坐着，我去。&rdo;

沈青芋隔着一块抹布掀开锅盖，接了半碗水，淋在锅里。

听到脚步声渐近，

她回头，说：&ldo;再过两三分钟就可以吃了。&rdo;

待饺子煮熟，陈肆盛好饺子端着回到客厅。

阿婆看了眼陈肆的碗，困惑，&ldo;我记得我下的挺多，怎么看上去这么少?&rdo;

&ldo;挺多的，阿婆。&rdo;陈肆说。

厨房里，沈青芋端着盘子小心往角落挪了挪。

是少，因为陈肆留了十五个给她。

阿婆不疑有他，没再追问，转了话题，&ldo;今天又是因为什么事?&rdo;

&ldo;陈兴野偷窃，我报警了。&rdo;

&ldo;你做的对，就该关他个几天给他教训。这孩子从小就不学好，要是改不了以后只会祸害社会。&rdo;

大部分时间都是阿婆在说，陈肆边吃边听，偶尔应上两句。

阿婆的声音很慢。

陈肆眉眼不自觉柔和下来，吃到一半，给阿婆倒了杯水端过来，让阿婆润润嗓子。

阿婆断断续续又唠叨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