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丛林人迹罕至,远离市区和城镇,从这里驱车前往估计也要几个小时,庄友柏继续说:&ldo;每年六月,郭广辉都会来这里,这座城市多山,大家只知道他把他的太太安葬在某座山上,具体是哪一座,没有人清楚,最大的可能就是这里。&rdo;
其他几座山,山上情况都极其容易打听,只有这处地方,常人进不去,没有人知道这里是否有其他建筑,更没有人知道这里是否有人,陈妃丽与阿森相好多年,也只能形容的模棱两可:&ldo;阿森前几天才提过郭先生的事情,我猜郭先生在陪他的太太,他曾经派阿森送过一次物资。&rdo;
魏宗韬若有所思,过了半晌才说:&ldo;先去探路。&rdo;
彼时的金辉娱乐城,依旧乌烟瘴气,唯有酒店客房安安静静。
陈之毅已经坐了一个小时,阳光洒进来,铺在凌乱床铺,仿佛还能看到昨晚的激烈,床单褶皱不堪,床头柜也已撞歪,地上有一只枕头,通向卧室外的过道上有一只拖鞋,客厅里的阳台门并没有关,临近阳台的地毯上还能看见雨水留下的污渍,另一只拖鞋躺在那里。
他似乎能够推测,昨天有两个人站在阳台的玻璃窗前,后来女人被男人抱起,脚上拖鞋掉落一只,走到卧室门口,另一只拖鞋也掉落在地,起床后女人也没有下地,也许是被人一路抱着离开。
他早服务员一步进入这间客房,这里的一切都还没来得及收拾,他找不到余祎的踪迹,这里只有一片狼藉。
门铃声响起,陈之毅终于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去开了门,门外之人笑道:&ldo;看来魏宗韬已经离开了?&rdo;李星传扫了一眼客厅,慢悠悠的跨入屋内,侧头看见了卧室的大床,摇头喟叹,&ldo;何毕呢,不如我们早点出发,还能追上去。&rdo;
陈之毅瞟了他一眼,淡淡道:&ldo;不用急。&rdo;
李星传扬眉,又听陈之毅说:&ldo;让他们先开路。&rdo;
李星传笑了笑:&ldo;听你的。&rdo;
他自然愿意听专业人士的意见,时间还早,李星传打了一通电话,挂断电话后他对陈之毅说:&ldo;没想到魏宗韬的动作这么快,居然半夜溜走,善后处理的不错,没有留下任何痕迹。&rdo;顿了顿,他看向陈之毅,&ldo;你真的知道,郭广辉在哪里?&rdo;
陈之毅站在落地窗前,含笑道:&ldo;你现在问我这个问题,会不会太迟?&rdo;
李星传笑了笑:&ldo;对,白问。&rdo;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的背景是柬埔寨的一个市场,拍摄时间是一个月前,照片中的男人五六十岁,头发灰白,穿着花衬衫,正是郭广辉。
陈之毅的确是专业人士,在所有人都忙着进行赌王大赛时,他已将目光转向了柬埔寨,提前一个月查出郭广辉失踪的信息,并且捕捉到了他的踪迹,联络上魏宗韬最大的仇人,所有工作都在一个月内完成。
李星传把照片甩上茶几,靠到沙发上说:&ldo;我的演技也不错,魏宗韬自作聪明,谁能猜到,我早就已经知道了郭广辉的行踪?不过‐‐&rdo;他挑了挑眉,&ldo;他的动作确实快,居然马上查出了地址!&rdo;
陈之毅突然笑了笑,低声道:&ldo;不是他。&rdo;
李星传没有听清,问了一遍,陈之毅却并不打算解释,转过身朝沙发走来,坐下后看向李星传:&ldo;我们明天出发,不要贸然进丛林,你要做什么我管不着,我只要带回余祎。&rdo;
李星传笑道:&ldo;要知道史密斯打余小姐的主意,还是我从他手里救回人,我信守承诺,绝对不会伤害余小姐,希望你也信守承诺,事成之后,魏宗韬不会有命回去,你也可以顺利带走余小姐!&rdo;
陈之毅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正打算起身离开,李星传又突然道:&ldo;对了,我似乎见到你和一个胖子在一起,那胖子是什么人?&rdo;
陈之毅冷冷道:&ldo;与你无关。&rdo;
李星传眼眸微闪,若有所思。
庄友柏接连两天都去丛林那里探路,每天带回的消息都不乐观。
那里地势险峻,根本没有详细地图,丛林外有一个极小的村落,其他信息一概全无,他们如果闯进去,危险系数极大。
这里只有三男两女,魏宗韬、庄友柏、泉叔,外加余祎和陈雅恩,女人跟随也许会变成累赘,魏宗韬想了想,决定让余祎和陈雅恩呆在这里做外援,余祎执意不肯。
&ldo;你不让我呆在金边,就是不放心我的安全,现在你让我呆在这里,万一李星传找来,我不是一样可能有危险?我要跟你一起去!&rdo;
魏宗韬不答,捏了捏她的下巴低声问:&ldo;担心我?&rdo;
余祎拧眉:&ldo;如果可以,金辉不要也罢,我不觉得这里有多好!&rdo;
魏宗韬笑笑,亲她一下:&ldo;果然担心我。&rdo;
余祎在乎他,第一次反对他做的事情,从前她觉得险况很有趣,和魏宗韬互斗,砸房顶,争夺永新集团,她从不会担心魏宗韬的安危,她喜欢这种刺激带来的兴奋,可是现在她不觉得闯进一片陌生的丛林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她不愿意见到魏宗韬的身上再添半分伤口。
她以为这次的出行不过就是一次商务洽谈,结果事情越来越脱离轨道,余祎忐忑不安,魏宗韬却心情大好,晚上不停的逗她,低声叫她好几遍&ldo;一一&rdo;,余祎趴在魏宗韬的身上不愿下来,心跳从下午开始就没有缓和过。
魏宗韬吻她的额头,心满意足的低声道:&ldo;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