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不去,&rdo;梁好视而不见,一边义正辞严,一边往夜市尽头那个挂着&ldo;游鱼&rdo;招牌的酒吧走去,&ldo;才不给你打掩护。&rdo;
&ldo;那你之前还让我帮你问季先生呢!&rdo;猴子连忙跟上,理直气壮地威胁道。
&ldo;你!&rdo;梁好被猴子突然抖出来的这句话气得原地跺脚,身后却传来&ldo;噗嗤&rdo;一声笑。
她回头看去,季安和那眼镜后面的一双眼弯成了月牙像她早年坐在洱海船上看到过的水中倒映着的苍山上弦月。
她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可跟着水中月漾开来的水波却又无一不在警惕她,他们之间的距离。
即便是这样,她到嘴边的气急败坏,也在这笑里烟消云散了。
季安和显然已经适应了这种反应,或者说这几年的商海沉浮已经让他更擅长于收放自己的这点优势。他收敛自己的笑容,走上去一脸正常地问着。
&ldo;问我什么?&rdo;
&ldo;问你……&rdo;梁好也认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难得小女生一般红着脸,声音渐小。
没停步的猴子适时回头插话:&ldo;欸!别问了,快来,老板要唱歌了!&rdo;
&ldo;来了来了,&rdo;梁好赶紧应道,应完她看向已走到自己身边的人,小声地补充了一句,&ldo;但是,我还是想说一句,季先生,你笑起来真好看。&rdo;
&ldo;谢谢。&rdo;
季安和礼貌地点点头,站在酒吧门口,绅士地等待着身边这位夸过他的这位女士先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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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游鱼&rdo;招牌下昏黄的灯光打在季安和的肩头,也打在他脚下的门廊上。
而当他跨过昏黄之后,眼前是另一番景象,一番不同于那些大城市手舞足蹈的酒吧景象。
屋里挨着摆了几张原木桌子,一直向外延伸到了窗外吊脚台上。男男女女三三两两地聚于几张桌前,对着半生故事谈笑风生的旅人;当然也有单人占了一方小桌的,听梁好说,那多半是故意在这风花雪月地等一场艳遇的外地人。
季安和被梁好他们领上了临窗的一个桌前,大概是一早就留好的好位置。
不得不说这个位置确实风景独好。既可以眺望窗外,独享古城夜里的孤寂;也可以看进屋里,共享着酒吧里这样一份虚虚度日的悠闲。
&ldo;季先生,坐?&rdo;梁好理了自己的长裙落座后,向着屋子正中央的方向招了招手。
那屋子正中央是一个圆台,是游鱼准备给当晚驻唱的歌手和远道来的嘉宾的。
圆台设计地很别致,下面是一圈暖色光捧着的,而头顶是一束光散漫开来,落在台上人的发梢肩头。那人在唱着季安和不知名的民谣,声音沉而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