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素苇将斧头用力地掷向李赋松!玄臬一惊,急忙将已经失神的李赋松拽到一旁,斧头重重地摔落在地,在碎石小路上划出一道明显的滑痕。明明只是一条无关紧要的裂痕,却仿佛在李赋松与秋素苇之间划开了一道深不见低的鸿沟。&ldo;如果要杀我,你现在就动手!如果不杀我,就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rdo;秋素苇冲李赋松失控的大吼道。李赋松连连摇头,却千言万语不知该如何说起。&ldo;秋素苇,你秋家一门蒙冤之事皆因玄某一人而起,若要怪,你便怪我好了!&rdo;玄臬痛心疾首地对秋素苇说道:&ldo;皇上并不知情,害你九族的人是我!他这一年来百般折磨自己,对你痴心一片,你怎能如此待他?&rdo;&ldo;蒙冤?&rdo;秋素苇愣了愣,忽然笑了起来:&ldo;呵呵,你们终于查清了?你们杀完数百条人命后才知道弄错了?所以来找我?想做什么?补偿我吗?呵呵……皇上不知情?不知情的情况下可以灭我九族……呵呵……&rdo;秋素苇的低笑越来越响,到最后笑得泪流满面:&ldo;那皇上要如何补偿秋家最后一个余孽?怎样将数百条人命偿还予我?一命偿一命的话,杀了玄臬跟皇上又够还几条!&rdo;秋素苇的大笑声休止,他目露凶光,愤恨地盯着李赋松:&ldo;我秋家承蒙皇上恩泽才有昔日风光,秋某铭记与记!但九族之血应该还尽皇上的恩典了吧!若皇上不杀秋素苇,那么,秋家与皇上也算前债尽消,再无瓜葛!&rdo;&ldo;朕怎会舍得伤你……&rdo;李赋松的双唇微抖,却再也无法辩解,因为同样是他,亲口下达了斩杀秋素苇一族的御旨。随着那道圣旨的颁布,也意味着他硬生生地割断了他与秋素苇的情谊。最后放弃的人,不正是自己吗?最先伤人的,不也是自己吗?如今,再信誓旦旦的诉说心中不舍,又能令谁信服……&ldo;是吗?&rdo;秋素苇淡淡地笑了笑,忽然跪下冲李赋松用力地叩了三个响头:&ldo;秋素苇谢过皇上不杀之恩!只求皇上不要再来打扰草民仅有的一点安宁!不要再出现在秋某面前!&rdo;说完,他人倏然起身,像疯了一般飞快地奔跑起来,再也没有看向李赋松一眼。李赋松呆呆地望着秋素苇的背影迅速消失在眼帘当中,一丝无人能懂的凄绝苦笑慢慢扬起:&ldo;他恨朕……呵呵……怎么可能不恨……&rdo;鲜红的血水顺着骇人的伤口缓缓淌下,只是,肉体的伤痛哪能及得上撕心裂肺的苦楚?所以,如同被万刀惋心的李赋松已经痛得感觉不到手臂上的伤口,他用令人心碎的目光痴痴地注视着秋素苇消失的方向,久久不动。秋素苇情绪不稳地奔回家中,他需要一份温暖的怀抱令他平服燥乱痛楚的心,因为他的脑海中不断的浮现着淌血的李赋松那双无限哀伤的眸子。为什么?明明是他对不起我,明明是他欠我百条人命,我只是砍了他一斧而已,为什么我却如此自责难受?他在想什么?他以为我还会像从前一样吗?绝不可能!秋素苇步履漂浮地走回家中,蓦然瞧见屋门前站着两个身穿白色纱衣、以白纱覆面的人。秋素苇一惊,再瞧向娘亲的房间,隐约可见有同样打扮的白纱人在围在她的床前。&ldo;你们是谁!?&rdo;秋素苇一心担忧娘亲的安危,再也顾不得细想,立刻向屋内扑去。门口的两人眼明手快一把拦住,秋素苇只觉拦着自己的两只手如同两条狡蛇一般缠过自己的手臂,轻盈利落得将他的两手扭到身后,无法动弹。&ldo;放开我!你们是谁?对我娘做了什么!?&rdo;一人控制一条手臂的白衣人没有理睬他,依然云淡风轻地闲闲而站,神情自如得好似那个挣扎的少年是透明一般。&ldo;雾月、冷星,放他进来吧。&rdo;一个煞是好听的悦耳声音从屋内传来,门外的两人同时松手,再度恢复背后而立的姿势,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秋素苇惊疑不定,但顾不上再多做考虑,立刻奔进屋内。&ldo;娘!&rdo;只见王林氏趴卧在床上,大敞的后背上扎着数十根细小的银针,她面色惨白,毫无人气可言。地面上血渍斑斑,一片狼籍。屋中站立三人,与屋外之人同样打扮,同样一袭白衣、白纱覆面。只是其中两人手持托盘,上面摆满血巾、刀刃、长针、丝线等物。另一白衣人身形纤瘦不知怎的,明明同样的打扮,却令人不由自主的会一眼注意到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