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把水杯递给他:“喝掉,一滴都不许剩。”
“嗯。”江聿双手接过水杯,捧着它一口一口喝掉,模样认真又专注。喝完后他把水杯倒扣过来给白梦眠检查,“一滴也没剩。”
白梦眠被他酒后大脑短路的模样逗笑:“真该把你现在这副样子拍下来。下次你再敢来招惹我,我就匿名把它上传围脖,一定会很快冲上热搜。”
“不会上热搜,公司有公关部,会第一时间处理舆情。”江聿认真地解释。
“你不是喝醉了吗?”白梦眠上手捏住他的脸颊,还扯了扯,“逻辑这么清楚,是不是装醉?”
“没有,没醉。”
江聿黑眸望着她,居然不反抗任由白梦眠捏自己的脸。
“切。管你是真醉还是装醉,反正一会儿等雨停,我就通知应田怀过来把你接走。你别想赖在我家!”
白梦眠松开捏住江聿的手,拿起床上的抱枕嗅了嗅,气得反手又捏了一把江聿的脸颊。
江聿吃痛闷哼了声,捂着自己被捏红的面颊,抬眸沉默地看着她。
白梦眠差点就被他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盯得心生愧疚,可鼻尖萦绕的那股味道立马令她清醒。
“都怪你!床单枕套上全都沾上酒味,一会儿我还怎么睡觉?”
白梦眠嗅觉很敏感,眼下床单和枕套上沾染酒味,她必须立刻换掉这套床品否则她会失眠。
“起来,你去客厅坐,我要换床单。”白梦眠赶他。
“我帮你。”江聿把空杯子搁在床头柜上,跌跌撞撞地站起身。
“你行不行啊?站都站不稳,还帮我呢!”
“不能说男人不行。”江聿脸颊绯红,眼神直愣愣的,语气却格外坚定。
江聿自然不会做这些,从小到大养尊处优,这些事都有佣人帮他打理。白梦眠只好拿他当人形固定器用,让他捏住床单一角,由她来更换。
一番折腾下来,白梦眠出了一身薄汗。她全身气血通畅,加上刚才又吃过止痛片,眼下不仅痛经消失,甚至还能原地做一组波比跳。
把换下来的床单塞进洗衣机里清洗,白梦眠走到窗边,外头依旧大雨滂沱。她回拨应田怀的手机号码,无人接听。
“被套路了。”她放下手机,无奈地转头看向沙发。
江聿醉的厉害,帮她一起换完床单后便主动回到沙发上躺下休息,这会儿已经睡熟。不知是不是屋内空调太冷,睡梦中江聿双手抱臂,整个人蜷成一团。
白梦眠从卧室取来一条薄毯,轻手轻脚走到沙发前把毯子盖在江聿身上。
橙黄的灯光照映在他的侧脸上,连眼睫毛都闪动着柔和的光泽。
白梦眠不知觉地半蹲在沙发前,凑近仔细去看江聿的脸。
他清醒时总是警惕的、危险的、令人捉摸不定的。而眼下的江聿,像是战神脱去战甲褪下青獠面具,只留下他最本真的白净、澄澈与流淌在骨子里的得体教养。以为他酒后会闹腾,可偏偏是和善有礼,让人很难对这样的他口出恶言。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