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到这里她恨不得冲回去左家让那两人把银两给吐出来。
除了精进绣艺之外,能够挑起她兴致的就只有钱了,所以一察觉自己亏死了,她就一直盘算着要怎么把这笔钱给拿回来。
思来想去,就到了左书凡成亲的日子,她想着,先白吃一顿饭后,再来讨点利息,于是便两手空空的到左家去。
只是出师不利,她才刚踏进门没多久,就被左书云发现,然后小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莫湘蕾心中无奈叹气,却还是一派淡然之色,&ldo;是我又如何?&rdo;
左书云上上下下的审视她,突地像是想起了什么,摆出嘲弄的神情,语气恶毒又咄咄逼人的道:&ldo;怎么?那日不是走得干脆,怎么今日又来了?可别是还对我哥哥余情未了,跑过来捣乱!
莫湘蕾只觉得好笑,她就是对谁余情未了也不会对一个连最后一面都不敢露的男人余情未了。
而且左书云是不是傻子?余情未了之类的话是一个正经姑娘能够挂在嘴上说的吗?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这岂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左书云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闹了一个大笑话,莫湘蕾也懒得提醒她,只沉稳的把今天现身最重要的目的说出来,并不想被误解。
&ldo;我回去想想我这些年可真杲亏了,毕竟你们兄妹俩这些年的吃穿用度都是我拿银两付的,最后解除婚约我却只把自个儿的信物拿回来而已,我……&rdo;
她话还没说完,左书云就已经狼狈的尖声打断了她的话。
&ldo;你根本就是信口开河!我和哥哥何时用过你的银两来过日子了?用的还不都是我娘留下来的!如果不是我娘把你带回来,你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叫花子,现在说不定已经伦落到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去,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ldo;你……你要是再随口胡言,信不信我这就报官,让人把你抓了去,到公堂上过上一回大刑,也让你识得一点规矩!&rdo;
说到最后,左书云也似乎越来越有信心了,看着莫湘蕾的眼神就跟看着一只小虫子一样,足以操控她的生死。
莫湘蕾虽然对这种情况早有准备,听了左书云的话却还是怒火中烧。
说实话,她本来只打算讨点利息,但现在却是想要让这对白眼狼兄妹彻底把本金利息全吐出来。
莫湘蕾心中越是怒火翻腾,声音就越是清冷,&ldo;既然你不怕出丑,那咱们上公堂上走一遭又如何?我就不信了,公堂上还能够让你一个人说什么就什么,上刑有什么可怕的?就如你所说的,我就是个不知哪里来的叫花子,没有亲人、没有财产,那我又有何惧?&rdo;
左书云以为她是傻子吗?当初这屋子的契书上是写了左书凡的名字没错,可她那时候留了个心眼,那支付银两的人的字段下可是写了她的大名。
再说了这些年左家兄妹要拿银两时,她也都用方便作帐的理由,让他们写了条子,不管是束修费还是左书云买首饰的费用,一笔笔都清清楚楚。
如果不是有这些记录在,她也不能把这些年所有的花用都给算得清清楚楚。
有这么多凭证,她怕什么?只怕到时候上了公堂,左家兄妹才是那个颜面无光的人!
左书云猛地揪紧了手中的帕子,看着莫湘蕾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心底蓦然有些慌乱了起来,那种彷佛被对方踩在地上的感觉莫名又从心底泛开来。
她不明白,莫湘蕾明明就是一个她娘捡回来的小叫花子,可为什么莫湘蕾面对她的时候,从没有半点懦弱和畏缩,反而是她在莫湘蕾面前,总觉得自己永远比不上她,即使自己有探花郎哥哥、穿着比她还要华贵的衣裳,那种低人一等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
这女人让人厌恶,却又恐惧。
她不知道莫湘蕾手里还有什么,可是看莫湘蕾自信的模样,她也知道上公堂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了。
她惶惶不安,直到看见了因为听到吵闹声而过来的左书凡后,才大松一口气,赶紧站到了自家哥哥身边,似乎这样会让她的信心更足一些。
莫湘蕾看着她神色的变化忍不住嗤笑了声,心里真替师傅不值,遇不上一个好男人也就罢了,两个亲生的孩子还长成了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