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休沐,叶榆腻歪了陆问薇三日,掐指一算,待休沐后重回宫中任职,用不了两天两人就要分别三月余了,想到这就让叶榆一阵不喜,行动间越发粘人起来。
陆问薇欢喜看叶榆黏黏腻腻的样子,心里头也似调了蜜一般,顺带着哄着他把这个月堆积下来的账目全部清了。叶榆甘之如饴,欢欢喜喜的任由陆问薇差遣,待将手上的账目清算完了之后,微微感慨道:“夫人,你可是赚大发了,现在手上的现银少说也有四五万了?”
陆问薇点头,道:“约莫也就是这个数了,我想等着再过半年,趁热打铁再开一家虞美人可好?”
叶榆回道:“好,你想开那便开吧,若是看上了哪处的门面楼子,命人去买就是。”只要陆问薇愿意,他自然是无条件支持的。
陆问薇从一旁的桌案最底下扒弄出一方盒子来,推到叶榆面前。叶榆抬手打开一看,登时怔住了,只见里头厚厚一沓全是地契,待看了上面写的地方时,脑子里头却是没什么印象。
“那边地下尽是温泉,只不过眼下还没有人晓得往那边建庄子,不过都是荒山罢了。你瞧着若是好,不如就先修两个看看?”陆问薇觉得凡事先问过丈夫,她可真算得上合格的妻子了。当然,如果叶榆不同意,她也是要做的……
叶榆只是惊讶,笑着点头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干脆咽了感慨的话,直接回道:“知道了,我去找人手把这庄子先盖好了,抓紧点时间估计半年工就差不多了,到时候正好是冬天。”
陆问薇亦是含笑道:“那可正好,等冬天了,干脆就往温泉庄子里住着,又是暖和。”她想了下,发觉若是到了冬日里,他们的孩子也要出世了,到时候却是正好不过,就在温泉庄子里养个月把。叶家本来就是做皇商的,想要找些靠谱的商队把温泉庄子建下,根本不费事。
陆问薇是将五皇妃的话也一并告诉了叶榆,这事不仅仅惊到了她,同样也把叶榆听得目瞪口呆,两人商量后,倒也都看开了。说白了他们应下来没坏处,不应下来也没好处,既然如此便遂了五皇妃心意,如此也好。这样一来,叶榆心里头也踏实了不少,若是能有五皇妃护着些,待他走后,倒也心里头有个底了。
叶榆眼下满脑子都是随扈之后的事情,千万个放心不下,恨不得把以后的路都给陆问薇安排踏实了才够。陆问薇被他这幅模样弄得哭笑不得,只道不过三个月而已,又不是不回来,做什么这副数年不见的模样。
叶榆一听,心道也是。可是隐隐约约还是有几分不踏实,总想着拉陆问薇起来说说话,奈何天色已晚,陆问薇早就睡下了,他只得作罢。
三日休沐结束后,叶榆重新去侍卫处领了职,说实话倒是真有些舍不得原先的侍卫班子,虽然大家一起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但之间的感情却是没的说。牛峥倒是看得开,十分欢喜的拍着叶榆肩膀,道:“有什么舍不得的?都是侍卫处的,没事晚上一道去喝酒就是。”叶榆闻言也抛却了几分心绪,当即晚上便请了原先侍卫班所有人一道喝了个烂醉。
新的侍卫服跟原先的一样,只是上面绣的不在是文雁而换成了藏虎纹,二尺二寸的广袖上纹画威风凛凛的虎,看起来倒是别有一番威武肃穆,连带着衬的叶榆那张面若桃花的脸也跟着起了几分气势出来。果真不出叶榆所料,待再过三四日后,便又到了夏季往行宫随扈的时候。
月色撩人,倒是显得别有一番静谧,屋中桌案上煮着茶,氤氲了满室的茶香。叶榆是被阿兆跟阿彦扶进来的,他酒量算是相当不错的,但也禁不住跟整个侍卫班子敞开了喝,一来二去,便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了。玉玦怕陆问薇闪着身子,便不敢让她去扶,直接让阿兆阿彦将人丢在了床上,这才出去打水。
陆问薇拨开叶榆洒在脸上的头发,给他擦了把脸,将他身上满是酒气的衣裳给脱下。叶榆往床上一趟便恢复了安静模样,酒品好的人不闹腾,向来省心。
陆问薇大致给他擦了擦身子,这才挨着他躺下。窗户四下开着,屋里头的酒味倒也散去不少,闻着并不呛人。叶榆抬手揽住了陆问薇,约莫是有些迷糊了,将人往自己怀里一搂,不肯撒开。
“夫君?”陆问薇被他箍的有些难受,便轻唤了两声。
叶榆听到耳朵里,嗯嗯应了,随即半醉半醒道:“这,这一走便是三个月了……”
陆问薇在夜幕中点了点头,忽然似想起什么般,惊出了一声冷汗,忙一把握住叶榆的手,轻声自语道:“建元三十一年……夏行宫,西秦诈降来使……”
叶榆醉梦中,完全没有听到陆问薇再说什么,只是睡得安然。
陆问薇一夜未眠,若是记得没错,这几年来西北军一直征战不休,其中西秦可谓是让华朝烦扰不断的外敌。不过连年征战,华朝地大物博吃得起这个开销,西秦就不同了,故而才会有奉上战降书来求和一说。不过所谓的求和竟是一次诈降,西秦也是被逼急了,故而才想了这釜底抽薪之计。妄图一举刺杀华兴帝,借着华朝动乱,以此来谋得几分胜算。
这个如意算盘自然没有打成,华兴帝安然无事,反倒是西秦此举将华国与边疆诸国的关系推至了一触即发的僵持顶峰。至于是如何刺杀的,陆问薇一个后宅女眷之流也不甚清楚了。毕竟被刺杀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将那刺客当场尽数斩杀之后,也没有人敢四处传扬出去。就是因为如此,陆问薇才担心的要命,若是从往便算了,如今叶榆一个一等侍卫,往日自然是靠近皇帝而行,若是真的对上刺杀场面,出了差池可如何是好。